越行锋始终保持沉默,脸上察不出任何急切,只是静静听着无数木球滚落。
价钱已至八万两,沈翎替他着急:“你不出价吗?”
越行锋道:“等到价钱高到不能再高,高到在场任何人都无法担负之时,再出手也不迟。在那之前,所有的动作,皆是多余。”
沈翎想想,的确如此,不禁为坚持到最后的某两人感到悲哀。如果在场众人现在就放弃叫价那该多好,越行锋还能省个一万多两。但是,这的确是一件很难令人放手的东西。
九万两。价过两巡。当有人吼出九万一千两的价位,越行锋终于出手……
“十万两。”
从九万一千瞬间提升至十万。全场哗然。直到价过三巡,也无人再度加价。
越行锋赢了。他扬起一沓银票,做作地哀叹:“败家啊败家。”
沈翎斜眼看他,叹息深长:“唉呀,跟你比起来,我从前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事。”
越行锋把银票和印鉴往他手里一放:“少爷,付钱去吧。”
“你呢?”沈翎目测此人不会同去。
“刚在外头遇上几个老朋友,我先去把他们送走,稍后回客栈。少爷,得麻烦您自己回去了,别乱跑。”越行锋说着就踏到门边。
“什么老朋友?吉州的那些人?”沈翎见他颔首,不由苦恼,“你让我一个人抱着十万两回客栈,不怕被人劫去么?十万两啊。”
“放心。从阆风楼得到的东西,没人敢抢。”越行锋飞快闪出房间。
沈翎隐隐有些担忧,此处并非吉州,自然也无法来去自如,况且越行锋已经把船卖了,巴陵内外,恐怕难寻出路。
这时,有侍者叩门:“奚公子,请下楼立据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