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忍着笑,拭去他嘴角的肉末:“我尽量。”
既然是偷熘进来,越行锋自然待不了多久,稍稍抱过一会儿,也该走了。即便再舍不得,沈翎也得放人,否则一帮家将冲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听门外似乎打斗激烈,紧接着“哐”地一声,两块门板竟轰然倒地。
沈翎藏在越行锋身后,探头看去,不由傻眼:“哥、哥……你来了。”
沈翌手执长剑,一脸肃杀之息,扬起凛凛寒风,看着越行锋:“你,带他走。拿我的令牌……不,已经没用了,先带沈翎藏起来,莫要让人寻到!”
“难道那边出了变故?”越行锋意料到什么,话音一落,见沈翌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变故?”沈翎显然弄不清状况。
“天牢被劫。有人救了易谷、雁屿门和四派的人。”沈翌语速很快,“越行锋,带他走。”
沈翎听过,天牢是由最为精锐的禁军守护,且是直接听命于帝君,可谓铜墙铁壁。即便武功再高,也无可能全身而退,更别妄论一举救下那么多人。除非……出了内鬼。
越行锋不由分说,直接将沈翎扛起,对沈翌道:“保重。”
竟然从越行锋口中听到“保重”二字?他向来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沈翎的挣扎胜过往常任何一回,回想沈翌方才所言……连兵部侍郎的令牌也无用?再看外边,出莲阁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无家将支援……家里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翎挥出双臂,身体勐地一斜,两手紧紧抠在门缝里:“我不走!你们给我说清楚!哥,为什么你的令牌没用!”
他难得手劲大,越行锋一连拽了两回,竟也没能动他分毫。侧目一看,他手指已被木屑扎得出血。
沈翌怒目一慑,好似玄冰迸裂:“越行锋,我要你带他走!即使砍了他双手也要带他离开!沈翎,我告诉你,天牢被劫,觊觎太子之位的一众皇子已将罪名扣到六殿下身上,不止是雁屿门,还有南越的事。据我所知,已有人将六殿下私放南越长老的事告知帝君。如今六殿下因此禁足宫中……此事牵连甚广,再不走,便再无机会!”
越行锋没想到真相会与自己的揣测完全一致,更没想到沈翌会在沈翎面前和盘托出。虽是残忍,但,若他不说,沈翎迟早也会知道。若待到那个时候再听闻事实,只怕残缺不全,更令他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