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抬眼皮瞧他,轻笑道:“不是人人都怕剧透,看你的账簿去。”
看账簿,枯燥无味。花冬青说得对,除了习武,还真是件件不轻松。不过有人陪着,倒也还好。
沈翎觉得累了,就抬头看看越行锋,不知怎么地,居然看出一种夫妻的感觉。
同在一间房里守着,虽然做着各自的事,但偶尔一抬头,眼里能瞧见他,不管有多累,似乎都能心满意足。如果这时候,他喊一声“媳妇”,那就更像了。
“媳妇,在看什么?”越行锋扬起眼角,棱角分明的脸透出浓浓的雄性气场,全然无法想象他手里捧着的书籍。
“账、账簿。”沈翎匆匆低头下去,极力掩饰烧红的耳根。
“是吗?我看你翻了半天,还停在这一本。再这样下去,给你十年也看不完。”越行锋见他埋头定在那里,笑着走过去,“什么账让你这么入神?”
沈翎羞得很,哪里在管账簿的事?说到入神,刚才确是有那么片刻,眼下既是他问起,便拿出来说说,也能遮一遮丑。
越行锋往账目一瞟:“一出手就五万两,由北狄入货……香料?”
沈翎点点头:“我觉得这里有些奇怪。花家多是从西临入货,虽时而从北狄入货,但从来不超千两,这突然一笔五万两,我想,应是别的东西。”
“你觉得是什么?”
“虫药。”近几年北狄战局不稳,沈翌房中有不少书籍,沈翎曾翻来看着玩乐,记得北狄有一种虫药十分罕见,绝无仅有。
越行锋一翻侧页:“七年前的账。那时,大崇与北狄仍是盟友。”
沈翎指着右侧空白页:“这批货,此后再无去向。”连翻几页,仍是不见下文。
“很好。”门外传来击掌声,竟是花冬青。原来,她一直在隔间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