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一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白仲就这样来救他儿子,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看他挺有脑子的样貌,怎么跟他儿子似的越描越黑?话说,白家的人个个都长得欠扁,我们去报官,如何?”
越行锋扶额道:“身为人父,前来救子,可谓天经地义,有何不妥?我倒是纳闷你刚才听得挺认真,怎么就自动省了商隐的顾虑?”
沈翎认真道:“世伯是怕各家不得安宁,但是各家本来就安宁不到哪里去,成天暗搓搓地不知在搞些什么,说不定让官府进来搅一搅,他们才能真正安分。”
越行锋在他头顶勐地一揉,看他吃疼的模样,低笑道:“你说得很对,你的世伯未必不是这么想。白仲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也看见了,我觉得,商隐会有后招。”
经他这么一说,沈翎顿时来了兴致:“什么后招?说来听听!”看越行锋一张正直脸,实在有些脱离人物性格,“快说!别卖关子!”
哪知越行锋莫名其妙地轻咳两声,手指往上边戳指:“自己看。”
沈翎循着看去,仰首就见商隐站在窗前,笑意立即发僵:“世伯,你……你吃了吗?”话音未落,便觉后襟被人一拎。
越行锋扛起沈翎,拼命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回到住处,越行锋才将沈翎从肩头放下,见花冬青手里握着一封信,示意他关门。
“羽走得急,命人送了信回来。”花冬青把信交给沈翎,“你是花家少主,看看。”
“天罡十二卫中六人分散他处……”信中内容很是详尽,沈翎只挑了这一句念。
沈翎很清楚,除非特殊状况,天罡十二卫不可能离开主人太远,即便上回去雁水救奚泽,那也是遵照花冬青的意思,然而这几日,花冬青并未发出指令。
花冬青沉思道:“是谁下的令?天罡十二卫竟然听命?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越行锋神色轻松,气定神闲地坐下:“这还不简单?若那人知道我们没有天罡十二卫便无法出谷,那么他诓了人去,定是为了将我等留在谷中。”
花冬青只叹那人愚蠢:“我等留在繁吹谷,外人不是更难下手?”
“不,你错了。”越行锋敛去笑意,肃然道,“如果那人大胆到随意进出繁吹谷,那自然就不存在什么难与不难。身在繁吹谷,虽是安全,但也容易被人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