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若是父兄,动作绝不会这般随意,明知会扯痛他,仍是不走心,好像心不甘、情不愿,想着速战速决就走人。
即便如此,沈翎的伤口开始愈合,身体明显好转,眼睛已能视物,鼻子也能嗅到牢房的腐朽气味。
他到底是谁?沈翎动了动手指,算是有点力气,今天定要拉住他看一看。
密闭的铁门准时开启,那人又踏进牢房,一如往常地替沈翎把脉,然而这一次,手腕被他反手握住。
“谁?越行锋?”听到自己的声音,沈翎吓了一大跳,多日不曾说话,竟是变得如此沙哑,与秋天树梢的枯叶没两样,好似随便一吹,便能落地。
“你还指望他?他已经死了。”温润的声线带着毋庸置疑的不屑。
“怎么是你……我知道了。”稀疏的光线,让沈翎看清那桃红色的唇瓣。
柴石州,居然是他!
柴石州的动作依旧简单粗暴,能多随意就有多随意,像完成任务便能功成身退。给沈翎换药、上药,跟拿不到工钱的苦力一个样,表情十分难看。
沈翎倚在墙边,虚弱道:“何必勉强?”
柴石州根本不想看他,抄起食盒里的热粥,头也不抬地递过去:“能自己喝么?”
沈翎挪了挪手臂,厚厚的绷带致使关节无法活动自如,惨淡地笑了笑:“你说呢?”
“想不到我柴石州也会背叛帝君和父亲,竟然来救你的命。”柴石州自嘲道,遂将一口粥送到他嘴边。
“救都救了,你又何必?”沈翎微微低头,将温度恰到好处的白粥含到嘴里。
“你有一位好兄长。”说到沈翌,柴石州的眸子竟闪过一瞬柔情,那是任谁看了都难以置信的眼神。恐怕连柴廷看了,也会惊得认不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