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常目从行囊里取出一张羊皮卷,手法极为慎重,生怕着卷子一落地,便碎成了灰。其余两人一同围上去,细看常目展开的羊皮卷,神色肃然。
那是什么东西?越行锋不曾见过那卷东西,但看那三人的神色,分明是极为重要之物,但他堂堂南越王族后裔,居然不知!看来,那十位老头瞒了他不少事。
许久,须火最先开口:“贸然前往,是否打草惊蛇?或者,我等从长计议?”
常目一听,侧掌一挥,即刻将羊皮卷重新握入手中:“若再不向西行进,你以为,我们能撑多久?暂且不知少主是否知晓那地方……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穆元从旁一言不发,看似不偏颇任何一人,然他的眼角却时不时瞟向那卷羊皮。
三人的细微举动,皆被越行锋看在眼里,尤其是穆元。那种不动声色,分明是另有所图。
越行锋盯着穆元的淡然,愈发觉得他有古怪,但以他的固执与忠心,绝无可能做出出卖越氏之事。可三人之心有异,不合之意昭然若揭。
得把那羊皮偷来看看……越行锋这般盘算着,边上的砂石地竟传来另一人的脚步声。
刚才听得太过入神,竟是没发觉有人靠近。越行锋虽是有点懊恼,但他可以肯定,靠近的那人绝对不是影魅。
这一刻,越行锋略是想念那些影魅,毕竟他们不敢走近,只在远处守着。只怪自己方才玩得过火,多点了几盏孔明灯,让他们跑远了些。
越行锋揉着额角,缓缓转过身,正想作嘘声状,那人便喊出声。
那人是一个小兵卒,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样貌虽是马马虎虎,然眼神过于呆滞,显然没什么脑子。他熘来这里,八成是迷了路。
“你怎么……”
在那人吼出整句话之前,越行锋果断把他的嘴给捂了,低头见脚边多出几道影子,顺手将那位小弟搂进怀里。
常目等人闻风而出,见两名兵卒抱成一团,脑子里自然作出判断。经历自家少主的断袖之举,众位长老直面某些问题的时候,明显坦然了许多。
此时的越行锋自然是易容成另一番模样,拉着那小弟勐地跪下:“请长老恕罪!”
那小弟只安静跪着,一手抠在喉结那里,呈现一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