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相隔百步,然越行锋却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且看得心疼。
好似触动心底最隐秘的一根弦,随手一拨,尘埃纷纷扬扬,模煳出他遍体鳞伤的模样。
越行锋的双眼倏尔通红,尤其是看见常目等人的威胁架势,一团火瞬间将他缠到窒息。沈翎的眼神越是无惧,越行锋越是愤怒。
一次、两次、三次……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在挑战他的容忍!
绝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沈翎!绝不能让任何人再以他作为威胁!这些人……找死!
扬鞭而起,策马而去,俯身抄起兵卒手中的弓箭,动作狠戾地满弦直射。
灌注十成功力的羽箭,一击穿透常目的青木杖,刺透两丈开外的军帐,匿迹不见。
沈翎扭头过去,冲着满脸的常目,扬起笑脸:“他回来了。”
少主归来,众将士与影魅自然而然地退开,但仍有不少人遭到冲撞。
越行锋眼底沸腾着浓浓杀意,一支箭头不知何时缠上布条,且燃烧烈火。他当着三位长老的面,将箭尖瞄准粮仓,随即二指松弦。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常目惊道,立即命人去粮仓灭火。
“你才疯了!谁准许你们动沈翎!我警告你,谁也别妄想拿他威胁我!那个人,会死的。”越行锋从未如此暴怒,一字一句皆如战鼓一般,重重击打在众人心上。
“我是……”被越行锋在众将士面前咆哮,常目恼羞成怒,正想辩驳,却被截了话。
“我是少主!承袭南越王族血脉的人,是我!你在我之下!整个十知阁应当为我驱使!常长老,你应该知道分寸。”越行锋的目光好似一只猎捕食物的豹子,死死瞪着常目。
在常目眼中,越行锋玩世不恭,大义当前而不知进退,是一个成日沉湎于情爱的浪人。但今日,这个印象,已然粉碎殆尽。
众将士行礼散去,连同影魅也不敢靠近三丈之内。常目与穆元,最后被须火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