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渊回过身,咧开一个笑,略微嘲讽:“你对南越,不是没有感情,无论是否血统作祟。你愿意涉险去救那个影魅,便是证据。”
低沉的笑声,从越行锋咽喉深处缓缓溢出:“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不值得。影魅如同你的影卫,为君王而存世,君王死则散。他们应该回家娶妻生子,而不是在这里拼命。”
乐渊冷笑道:“你还活着。”
是啊,南越王族血脉未尽,那又怎样?越行锋道:“有何区别?”
越行锋终是起身,顺道牵了沈翎去收拾东西:“走了。”
“你真的要跟他?”乐渊问的人,是沈翎,“纵使与沈翌敌对,你也无悔?”
“说不上什么敌对,我只是陪着越行锋,仅此而已。”沈翎抬起双眸,与乐渊目色相接。这一次,没有恐惧。
“到时候,我不会留情。”乐渊转身合目,“柴石州会送你们出城。”
“他?”越行锋忽然松了沈翎的手,缓步到乐渊身侧,搭上他的肩,附耳道,“说句实话,你本该在西临的事,我原来是不知道。只不过,后来有人说了。你猜猜,是谁?”
乐渊勐然一怔,待清醒过来,越行锋已与沈翎、羽一道出了房门。
这时,柴石州走到门前禀报:“太子殿下,马车已准备就绪。”
乐渊眉梢微敛,浮出一抹亮色:“好,你送他们出城。”
衡州城喧哗依旧,车水马龙之间,无人在意那车驾从府衙后门驶出。
行至城门,柴石州亮出令牌,城守士兵放行。
然越行锋探出车帘,将缰绳拉了,马车停驻不前。
柴石州翻身下马,走到车驾旁,讪笑道:“是不是觉得衡州城太平,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