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石州很想直接告知他们真相,以免他们做出什么妨碍计划的行径,然周遭尽是林喻的人,若是坦白说了,岂不是惹人怀疑?
看十数家将并无要走的意思,连马还未牵来,柴石州清清嗓子:“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沈少将军失踪,我也命人去找了,现在要你们回衡州城吃好喝好等着,难道是亏待你们?”
其中一名家将上前数步:“哼,你会命人去寻我家公子?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柴石州看他们情绪激动,九成九是不会走了,便顺势道:“你们不信我,就自己找去!要是半途遇上南越的人,来个全军覆没,那可不赖我。我可是早就请你们回去了。”
家将正声道:“不必你假好心!我家公子,我们会自己去找,你怕南越人,就自己回衡州去吧,我们不送!”
柴石州沉思片刻,心说跟随他与沈翌的人早去做了北逃之状,若是沈翌返回衡州,只可能只身一人,顶多有个花冬青相随护佑,但无论是谁,都是越行锋那边的人,怎么想也不够妥当。或许,这些人执意去寻沈翌,还能有些好处。
“你们可得想清楚,这一去,粮草供给不上,可怨不得我。”柴石州有意把话说重,将他们出走的心激得更甚。反正借的是林喻的皮相,污名也落不到柴家身上。
“多谢监军大人挂心,我等自当保重!”家将一声怒喝,遂一道折回。
“你们还真走,不怕冠上谋逆之罪?”柴石州忽然记起一事,忙寻了由头追上去,狠狠揪住一人后襟。
那家将早就看林喻不顺眼,察觉他手搭上来,立即回身反手一折。
柴石州假装吃疼,挺起身子往后一靠,低声一语:“沈翎。”侧目飞去一个眼刀,顿觉手腕上的劲道松了,便急忙退开,“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滚!”
一旁的狗腿子们见沈氏家将对林喻不敬,纷纷拔刀:“敢动监军大人,找死!”
家将与“林喻”眼神交汇,心领神会,亦是嚷出一句:“要战便战!当我们沈家好惹!”
“罢了,让他们滚!”柴石州适时阻了一触即发的乱斗,将狗腿子们拦下,“跟他们打,只会脏了我们的手。走,我们回城!”
“是,大人!”狗腿子们懒得去理会沈家的人,跟在他们主子身后,往衡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