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数不清是第几次抽鼻涕,鼻尖和双颊冻得通红,一个劲往越行锋怀里埋。
越行锋也数不清是第几次劝他回营里等着,本想把他给架回去,可是稍微一想,便知这人待不住,定会一次又一次暗搓搓地跟上山。
虽是多说无益,但越行锋还是忍不住重复道:“翎儿,我先送你回去,这里太冷了,还是冻坏了身子,我该怎么放心上战场。”
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沈翎裹了两层厚袍还是冷,听见越行锋说话,把鼻尖揉暖了才说话:“没事,顶多就是发个烧,有我表姐在,再大的病也不算事。”
越行锋道他是冻得煳涂了,伤身的话也能说得这般利索,手覆上他额头一探,还好没发热,遂将一些内息传入他体内:“对你来说,是不算事,但是对我……我会心疼。”
沈翎想笑一下,可是表情一动就脸疼,只好板着兄长的一张冷脸:“说了没事。他下去也好一会儿了,估计收拾收拾东西,就能去城北放烟火。”眼珠子四处转转,“你看,大家都在山头等着,你要是送我回去,他们怎么办?少主是个重色之人,他们会怎么想?”
“不仅好色,而且还是个断袖。”越行锋直接认了,顺道在沈翎鼻梁上一勾,“他们早就知道,想也想过了,所以无妨再想一次。”
“真看得开。”沈翎回了一句,发觉此刻不止是冷,更是困。的确,想睡了。
看着某人的眼皮一分一分耷拉下来,越行锋再度苦口婆心:“困了就回去睡。”
沈翎受不了他的唠叨,突然大喝一声:“再废话,我揍你!”
山间的夜,真的很静,尽管寒风唿啸,还是很静。
这句威胁南越少主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刹那间,几十双眼睛齐齐盯住沈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