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目稍稍提了眼角,朝茶碗那头瞥一眼:“少主希望我懂什么?请明示。”
越行锋讪笑一下,拐去对面坐下,捧起那碗茶,在鼻前一嗅,稳稳放下:“你已经照你说的拿下衡州城,既然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应该也许我一件事?”
天气寒凉,碗中的热气腾了片刻,便静了下去。
常目从越行锋面前取过那茶碗,随手倒了去,另一手拎起茶壶,斟满。这一回,他没有把茶碗放到他家少主手边,而是摆在自己眼前:“为了那个沈翎?其实,若非你把他藏起来,我也没必要去擒沈翌。”
“说到底,你只是想威胁我。”越行锋顿了顿,续道,“常长老,我好像说过从今往后不会再被你要挟。所以,你最好放人,否则我之后做出什么,你会后悔的。”
“听少主一说,我倒想看看有什么值得后悔。”说完,那碗茶又凉了,常目却双手将它摆在越行锋手边。
越行锋看着他的动作,面不改色:“首先,大崇不是无将,你抓一个沈翌根本毫无用处。第二……”越行锋双目与常目平视,伸手捧了那碗茶,连茶带碗一同甩出去,“你小看我了。”
茶碗碎了一地,在空无他人的房中,显得尤为刺耳。
常目目不斜视,拿起倚在边上的长杖,缓缓起身:“少主,好自为之。”
目送那位长老走远,越行锋直接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喝起来:“切,淡而无味。”
身为南越少主,住的地方自然不赖。须火总管众人日常事务,便将林家大宅中最大的主人院子给了越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