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华乍听,觉得非常有道理。可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一盏蜡灯,一只毛笔,一碟馒头。蹙起眉头,对刘月盈说:“皇姐,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否则也不会那天深夜还在内阁吃馒头来写……”
“好了月华,你的话有点多。”皇帝不容置否,语气冷淡下来。
刘月华核对了整整一天,眼睛都要看花了,最终把两份不同笔迹的文书交给皇姐,如释重负:“我全核对完了,这两份没有一点差别。哦对了,阳缕在文书后面还附了一个很长的关系表,这是雨二没写的。”
刘月盈盯着那被标注的密密麻麻的江南商贾关系表,不发一言。
“皇姐,虽然我不喜欢她,不过……看样子也挑不出什么茬来。”刘月华发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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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夫,一转眼深秋来了。大兴的平铉铜钱收缴已经进入尾声,大量铜币被集中起来销毁,然后回炉重造,朝廷开始声势浩大地铸造新钱。
等着天再寒一些,到了岁末,凌空帝圣旨下遍全国:新铜币将在新岁的初一开始流通,名曰六鍚钱。各乡县凭借代铜币换取新币,兑换比例很高。由于此举彻底压制住大兴水涨船高的物价,老百姓喜闻乐见奔走相告,愉悦的气氛传遍街头巷尾。
年底时,内阁难得轻松了些,事情终于没有一开始那样繁多。我虽然之前坠马,但没有因此失了信心,正好趁着最近闲下来,连续七天拉着晏喜去马场练习骑术,终于能顺利的驾驭大型马了。
近来喜事接二连三,心里明白有一部分是我的功劳,不免沾沾自喜,于是乎最近水润了不少,红光满面的。
一高兴,就和晏喜去酒馆喝了点小酒,飘飘然起来。正准备回府,府里的下人过来传报,我的妹妹——阳织,终于舍得从东山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身边的晏喜眼里数到精光浮现,但我因为微醺,并没有注意到。最后她搀着我一起回阳府。
一进府,就看到家丁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搬运着许多她带回来的新玩意。
“喂,阳织,你还知道回来!不会都把我忘记了吧!”摇摇晃晃的跑到西厢房向她抱怨。
“哪有啊姐姐,我这不是听说你成天忙的很,就算回来了也没空一起玩,还不如在东山陪陪师父和他的朋友。”阳织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直盯着下人搬运她的行李。
“他那个南方朋友怎么待了这么久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