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哪里休息?”
她起身往左边走,是另一个偏殿。
年底几次降温,政务厅的地龙又烧了起来。偏殿的陈设非常简单,放着几排书柜,铺着厚厚的地毯,书柜后方则有一个摇椅。
皇帝躺上摇椅,脚搭在椅子下方的踩踏板上,闭上眼对我说:“让翩秋抱床毯子过来,半个时辰后喊我。”
看着她似乎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心思微动,沉吟一会说出口:“你这样太累了,要不……还是考虑设个丞相吧。”
她没回应,看样子已经坠入梦境,怕她着凉赶紧出去找翩秋。前脚刚刚跨过门槛,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想做丞相吗?”
后脚一顿,回头看她。
她头枕在摇椅上微微垂着,呼吸已沉。
翩秋姑姑进来送毛毯的时候,皇帝睡得很熟。见到这场景,她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又进来,端着一个保温木盒交给我。翩秋和我说,木盒里放着一碗药膳,皇帝醒后让她吃了。
这时我才知道,她的身体其实不是很好,这几日入睡都要喝些助眠的汤药,否则因为连日过度疲劳竟然会失眠。
日子在这捏肩捶背、端茶送水中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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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关的时候,阳织问过我一次今年回不回去看师父。她肯定要回去,带着晏喜。我听见这话,一个劲的犯酸水。她们二人回去见长辈,带着我做什么,恐怕全程我都亮得不行。
又想到现在和皇帝有着一层私密的关系,不太好与外人说,今年这个年该怎么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还得看皇帝意思,于是仍然不能回东山看师父。
阳织就说我不孝顺长辈之类的。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自怨自艾的时候,晏喜正好来了,听到阳织对着她控诉我,她只是笑。我觉得晏喜一定知道些什么,笑的和狐狸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