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都这么过分了,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阳织咬住晏喜的手,愤愤瞪她。
连忙摇头,失声笑道:“哪儿敢啊小祖宗,小人一颗心可全在你身上呢。”说完,被咬痛的手不安生的往下移,缠绕住娇小的身躯。
用力扒开使坏的手,继续吹胡子瞪眼:“和你讲正事呢,还在这没有正形!你说,要是皇帝找不到张仪,查不出真相,姐姐会不会死啊?”
“她要是死,就是诛九族的重罪,连你都逃不过。”晏喜心疼的抱住她,“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皇帝一定能查到真相,还阳缕和张仪大人一个清白。”
“我也托熟人寻找张仪的下落了,而小织,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我。”目光坚定的凝视着心上人,流动出柔色。
天边又是一声惊雷,阳织刚缓和的神情逐渐僵硬。踱步到窗前,心里的石头高高提起,窗外一片漆黑,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带着诡异的波澜。
“别看姐姐平时对什么都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很怕打雷的。”阳织想起了什么,“也奇怪,小的时候不怕,好像是这两年开始,突然害怕起雷声。”
阳织的最后几个字隐没在春雷里,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一道霹雳从天上直射而下,在浓墨般的夜幕中划过长长的紫色尾影,隆隆声响从监狱厚重的墙外传来。
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又被扔进了牢房里。接连几日严刑拷打无果,怕把我弄死了不好交代,几个如阎罗索命鬼的家伙遂让我苟延残喘一会。
手臂,后背,胯骨,大腿,每一处都在痛,疼痛似乎会把残破的灵魂彻底撕裂。听到巨响春雷,风雨飘摇的身躯还是下意识猛地瑟缩,伤口随着这微微颤抖而变本加厉的叫嚣痛苦。
肉体上的剧痛能够掩盖一些精神上的千疮百孔,可以让我暂且忘了某个人,某些事。嗓子火辣辣的疼,每咽一口口水都要忍受刀割般的酸楚。
半清醒半朦胧间,牢房的铁门发出簌簌声响,狱卒端了一碗水和两个馒头放在地上,过来瞧我还有没有气息。
肥大粗糙的手在面前晃了晃,在探我的鼻息。看着脏兮兮结着老茧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想起另一个人的手。
“没死就吃点东西,早日承认不就不用受这个罪了。”狱卒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悲悯,很少,还是被我发现了。对这种眼神十分敏感。
原来我已经沦落到,被一个粗鄙的汉子悲悯的地步了。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敢想他们用那些残忍的东西如何对我上下其手,光是想起那个人就足以让我窒息了。
但我还不能死。她没有在我面前说:我不信你。我想听她亲口对我说,这样即使踏上黄泉也没有遗憾了。
匍匐在地上,一寸,一寸挪到食物边,浑身战栗,汗如雨下。眼眶也有点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