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风,可桌上的蜡烛突然一晃,我的影子因为这原因在墙上抖了抖。
沙钰终于停止动作,摇摇脑袋嘴角勾笑,然后她促狭的看着我,像是问我去不去喝酒那样随口说:“虑娃娃,你听过——夺舍吗?”
夺舍。
头皮一麻,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握成拳。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她也不会知道的!
稳住表情,上半身略略前倾,压制住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夺舍是什么?”歪了歪头。
她还在眯着眼笑,上半身往前倾,她的脸离我只有两寸距离,视线下瞟甚至可以看见那汹涌的沟痕。饱满的红唇翕合说:“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况啊。”
表情有些僵硬,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然后撑着尴尬的笑容说:“小虑愚钝,不知道沙姐姐在说什么。”
沙钰很无奈的甩了一下头:“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虑娃娃不承认还在装傻呢。”
她退回原位,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自顾自的说:“没想到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事。大兴的丞相——竟然是夺舍的人。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阳大侠和织娃娃,后果会怎样?”
“你不要血口喷人!”整个人都着急起来。
“着什么急嘛,别人拆穿了恼羞成怒?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除了我没人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感谢我一下?”她歪着头,头发丝垂在桌上。
双拳狠狠锤在自己腿上,撇过头不看她。
“火气还不小,我们来聊一点未来的事如何,比如……你知道今年北羌要和大兴开战了对不对?”
听见她说到这个,没忍住回望她,想让她再说一点。
沙钰看到我的小动作,捏了捏自己下巴,眯着眼看蜡烛:“今年底,大运河最北边的水路段能建好,不过在此之前,北羌会长驱直入攻打北镇,到那时就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