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近来有些发现,之前因为缺乏证据,怕污蔑了右丞相清白不敢随意上奏,不过现在搜集到明确的证据,可谓是人证物证具在。”他说的掷地有声,我的眉毛皱成了川字。
最近日日忙着大运河和北羌的事,其他什么都无暇顾及,饶是这样,想弄我的人仍然不得消停。
“何事?”不疾不徐的声音从金銮殿最高处飘下来。
“陛下,臣有确凿证据,右丞相的家人私通南蛮之人,臣查询许久,发现那人是南蛮的国师。”
砰,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头眩晕起来,感觉四周的一切都有幻影。牙齿咬住下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能慌乱,手中笏板被我捏的都快变形了。
“真的假的?”“右相家人私通南蛮?”“南蛮趁虚而入拿下瀛州一半的土地,会不会和这个国师有关系啊?”窃窃私语的讨论声传入耳朵,回荡成巨响的炸雷。
刘月华在前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和皇帝都知道沙钰的存在,只是没料到这么敏感的时候竟然有人借此弹劾我。
“陛下,右相在东山有个师父,他在右相妹妹与内阁首辅大婚的时候来过京城。我收到东山县县丞的密报,右相师父早年混迹江湖,人脉广泛复杂,所以他能认识南蛮国师也不足为奇。”
“据县丞说,每年过年时都有会一个衣着暴露、不合礼数且妖娆非常的女子来东山找他住上几个月,因为算卦奇准被不少东山居民知晓。于是臣派人去查,发现此人名叫沙钰。而凑巧的是,现在的南蛮国姓正好是沙。”
门下侍中说完,朝廷上又开始交头接耳的谈论,我竟然不能反驳一句。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把此事定性为“私通”就麻烦了,而现在南蛮成为大兴的敌人,在此时把事情抖落出来,他们一定筹划的缜密无比。
我前段日子因为四处筹集京官们的小金库,许多人心里多少对我有意见,一时竟没人替我说话。
我看到胡中立那个贼人站在原地轻勾嘴角,心下了然,门下侍中只是被他推出来说话的棋子罢了。
纷纷扰扰之间,还是张仪念着旧情上前一步说:“就算右相师父认识南蛮之人,也不能说明此事和南蛮入侵有必然联系;更不能说明右相知晓此事、参与其中做叛国的勾当。”
此话正中下怀,门下侍中轻蔑一笑,继续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臣是找到了充足的证据才敢禀报。请陛下允许微臣带人证物证上堂!”
刘月盈修长洁白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几下,清冷的声音像是在对我动刑。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