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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了青州太守的家里,她也是个女官,对我客客气气,考虑的也细致周全,留了一整块西厢房给我下脚。
这么多天来,我只管运河修建的事,一线快要完工了,不能大意;而她管理青州大小事务,除了投入在运河上的百姓与货物之外,两人交集不算太多。
一天夜里,我照例在书房挑灯夜战,连夜查看最新的汇报。
因为要守住北四镇的缘故,人力物力抽调了大部分过去,导致运河一线的修建速度放缓许多,石料和大型的木结构机械储备也不足,好多原先的计划得重新盘算。
我其实对这些机械一点也不感冒,从小读的都是风花雪月和经纶策论。不过现在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的手原本也是青葱洁白细皮嫩肉,现在食指、中指那里因为长时间握笔,磨出了老茧。
写的正入神,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瓦片的移动。
听见那声音心里一沉,是谁不能走正门呢?我瞬间摔下毛笔想找地方躲起来,可是那人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衣着露骨,长发随意扎在后面,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几千年都没变过。
是沙钰。
“你怎么来了?要是给皇帝的人见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很着急,所思所想脱口而出。
“虑娃娃怎么肝火如此旺盛,是瞧不起我的武功吗?”沙钰左右瞧瞧,找到椅子坐下来休息。
“虑娃娃真是可爱呢,这么紧张作何,你把心安安稳稳放回肚子里,那些暗卫和摆设一样,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进来了。”
我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对她的态度非常复杂。
她是南蛮的国师,是我师父的朋友,又救过我一命,可我现在沦落至此也是那些人借着她的名义向我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