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格外稳重的箫声加入进来,不急不躁,逐渐占据主导位置,引领着群箫。
沙流被清浅的水冲刷,无边无际的天云程万里,几只大雁飞鸣着经过,看似肃穆,暗藏生机。
是谁抓住了这只曲子的神韵?刘月盈收回散乱的思绪,抬起头来看向戏台——她好像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又皱起眉头,似乎产生了幻觉。
不顾仪态的用食指轻轻按压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楚一点,一旁的翩秋也发现了什么似的,低声说:“陛下,这洞箫领奏的人,像不像阳丞相?”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连左边弦月眉的末端有一颗痣都一样。
寥廓壮丽的秋江景色在洞箫声中被放大、平铺,完全爽朗的展开,而后缓缓消散。
一曲终了,这次戏台上却没有及时换曲目,站在中间的主箫手缓缓从戏台上走下,走到刘月盈面前。
“陛下,我回来了。”
“小,虑?”久别重逢,我突然发现,她把我的小名念的这样好听。
一个上声,一个去声,在清冷的声线中像一首诗。
“是我。微臣给皇上……”
话还没说完,她扶着椅子扶柄站起来拦住我的动作,她猛然抓住我的手,然后顺势沿着腰肢收紧。
一年半没见过她,却已有两年没与她这般亲密接触过,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原本以为见刘月盈,她还是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模样,将这段年月不以为然地揭过。
谁知现下,她却把我搂的这样紧,紧的让我腰间犯痛。
戏台上的乐师在我下来之后就全部离场,而现在,翩秋一言不发的低下头,沿着石子路走远,四周的侍从也跟着她出去了。
刘月盈一开始只是搂我的腰,接着将胸口严丝合缝地贴上我的胸口,下巴搭在我的肩上,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