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羌素以剽悍的主力骑兵为荣,个个都是人肌肉健壮、以一敌百的汉子,极其难缠。而现在却被大兴打的落花流水。喜报传京,萧楚将军向皇帝请示是否乘胜追击。
另一件事,是关于晏喜的。刘月盈下了圣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对地方官员下了重手,而晏喜作为荣京派出的钦差,却仅仅被右迁至金城做刺史。
圣意难测,没人把得清皇帝的脉,朝中百官悉数失言,无人议论。
世事大多波澜不惊,而意外就像一颗石子,倏忽投入四平八稳的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晏喜抗旨了。她写了一篇长表,祈求辞官。我听说这件事后,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刘月盈召我进宫,把晏喜写的辞官表拍在桌上,让我自己看。
这篇表实在太长,言辞恳切而谦卑,句句发自肺腑,不像作假。只不过这内容……
前半段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眼界狭窄、能力欠缺,在戴湾郡举步维艰,不能胜任钦差一职,辜负浩荡皇恩,愧疚不已,无颜再居庙堂之高;后半段则说贱内阳织前些年落下病根,四肢酸痛行走不便,只能囿于一隅,遂想带她遍访名医,治疗这顽疾;此举亦为了开阔眼界与胸襟,真正做到心系民生云云,万望陛下准许。
晏喜想带阳织离开荣城?神绪骤然下坠。在看这篇表的时候,感觉到刘月盈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脸上游移,等我看完抬起头,只见她飞快的移开视线,低声问我:“你怎么看?”
按捺住异样,迟疑的说:“要不,我去晏府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好,那你便去问问。”她耳垂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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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喜!”我喊她。她在和阳织说着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了我。
“阳丞相又来了?”她这次态度比上次好了点,眉眼里竟带着暖意。
“晏喜……看在往日情面上,我们不必如此生疏了,可好?”
她嘴角上扬:“如你所愿,阳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