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紧接着问:“明明瞒了这么久,怎么今个儿想起来告诉朕,还有什么事要说,一并说了然后滚。”
刘月华气还没喘上来就被皇帝步步紧逼,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我怀孕了。”
四周瞬间归于平静,刘月盈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似乎在想些什么,只留长公主如坐针毡。皇姐若是能快点宣判,还能让人舒服些,如此沉默猜不透彻,就像站在悬崖边上不知下一步是何结果,令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半晌,刘月盈的目光从地面转向长公主的小腹,缓缓开口道:“所以你前些日子生病告假,就是因为这件事?”
“是。”
皇帝的眼神突然变得玩味,深深看着长公主说:“你怀孕这么大的事,朕倒是头次听说。看来你把那些御医的口封的很好,难得做了件漂亮事。”
刘月华忽然感觉刘月盈的意思并非字面上那么简单,买通御医把皇帝彻底蒙在鼓里,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总有些不正的嫌疑。
于是她着急辩解道:“臣妹不是这意思,只不过不知如何面对您,才让他们先三缄其口,最后我总归是要向您禀报的。自己都还没想清楚的事,您要是为此发了脾气上了火,那多不值得。”
“现在想清楚怎么办了?”
“是,臣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不想广而告之。”
“为何不与众人说?”
“风三是您的手下,一个奴才,现在如果给他名分只会让您为难,这也是臣妹不想见到的。若是向众人宣布我怀有身孕,这孩子的父亲可就不明不白,于我、于这孩子都不是好事。所以,臣妹想私下把这孩子生下来,至于风三的名分,以后这孩子如何向世人解释,来日方长,一时半会也急不得。”刘月华把心里存了很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瞬间舒服不少。
刘月盈捻棋子的手顿住,微微点了头:“这样也好,那就如此罢。只是月华,”她胸口提住一口气,很慢很慢地说:“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如今你有了身孕才是最保险的,朕才能放心。”
有了身孕,才会有继承人。
刘月华想说自己不觊觎皇储的位子,对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一点向往,可是她说不出口。
以皇姐对阳缕的用情程度,若提议让她广开后宫开枝散叶,才是在皇姐的心上戳刀子。刘月盈对所有的事物都一幅兴致缺缺、冷漠无意的样子,几乎所有的热情全给了那人。虽不清楚皇姐与阳缕的关系究竟是何,但刘月华总觉得阳缕一定能成为皇姐的皇夫,这是早晚的事,逃不掉。
“继承”这关系国家根基的任务不得不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