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告诉齐思,你从小就受到这么多的爱和祝福,比你两个姐姐要幸福多了。
你比她们强,是个男孩子,她们不如你。你要学会顶天立地,继承家业,为你爸争光。
你可以不优秀,爸妈会为你摆平一切障碍,但你必须听话,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过多的期望和负担一下子挎在齐思小小的肩膀上,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我以后想去打篮球。”他怯生生地对着正在为他织毛衣的母亲说。
一直以来对他和颜悦色的齐母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眉毛竖起来,声音猛地抬高,十分恐怖地瞪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齐思吓坏了,缩头缩脑地呆呆看着她。
看见他的反应,齐母的脸色又缓和下来,伸出一只手在他头顶轻轻抚了抚,声音如同春风中夹杂着丝丝冰冷的细雨:“小思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以后不许说了,听见没有?要是被你爸听见了可就糟糕了。”
齐思只感觉压在头上的手沉重无比,他颤颤地点了点头。
齐母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脸,目光中满满都是慈爱与宽容,更像是一剂无形的压力扎入他的心脉。
“打篮球很好,可是你可不能去做那些。”她轻柔又深沉地说,“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呐。以后哇,你要成为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几百几千号人都归你管呢!这些福气都是你该享有的,你那两个姐姐连羡慕都来不及。”
可我不想做老板,我只想做个运动员。他张了张嘴,在齐母春雨般地注视中,把话又咽了回去。
父母把过多的爱给予了他,让他无法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不忍。
只是那份期望逐渐膨胀得越来越大,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手脚好似被绑住了,像一只被关在用无形铸造的金笼里的一只鸟,羽翼未丰,脚牵镣铐,无法展翅飞翔。
齐愿看着他,轻轻地问:“所以你并不想和他们所说的一样,继承齐家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