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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鸡毛蒜皮的争端积少成多成了彼此的心墙,自觉已经全力以赴,再也推不动了。如果退出对彼此都好的话,为何还要互相折磨?起码,她们还有牵绊,能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不是吗?

现实往往与自己想的有区别,宿晓曼出了柜,明着跟宿家断了往来,没有回过家,没有音讯。分手第一年的大年三十,客厅里仿佛还是以前的模样,爸爸们只看电视不做声,妈妈们认真讨论,而小的这几个手里的手机就没黑过屏。

她独自在那架秋千上晃了好久,久到自己手指都冻得僵硬。她想宿晓曼了,争吵也好,冷战也罢,她只想见她一面,哪怕是一场不经意的邂逅,都比现在这样杳无音信的好。

想到一首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歌。

有些人爱到忘了形,结果落得一败涂地。

有些人永远在憧憬,却只差一步距离。

宿晓曼就是她的奇迹。

谈恋爱的时候,都渴望遇到一个成熟的对象,能顺着自己呵护自己,可是现实中哪有这么多御姐暖男。人都是在一次次试错中成长的,演出有排练,拍戏有n机,哪怕是结婚都有离婚,除了死亡,还有什么是绝对不可逆的呢?

虽然聒噪了一点,虽然稚气了一点,虽然傲娇了一点……没有人是完美的,聒噪能活跃气氛,稚气说明纯真,傲娇不失俏皮。你看,我以前嫌弃你的,现在都不嫌弃了,所以,宿晓曼,要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分手第二年,她开始忙着跑剧组,还要兼顾学业,很少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去怀念过去,偶然听到叶丽说音乐学院搞了个校园公益募捐活动,请了几个从学校毕业的学长学姐回来演出,宿晓曼跟社团乐队也有演出。

演出那天晚上,在学校的操场中间,舞台上闪着耀眼的灯光,她站在乌泱泱的人群边缘,看着同在乐队边缘挂着贝斯的宿晓曼,她化了淡妆,她在笑。陌生人都能看到她的好,可自己看到的确实她不好的地方,真是糊涂。闭眼的时候想起的都是不愉快的画面,还有宿晓曼受伤的表情,跟台上的人完全两个样,或许,就这样算了吧。

承认不能在一起的这个事实,比适应分手还锥心刺骨。

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开始认命的时候,事情又有了转折。

她回来了,坐在车里偷瞄后视镜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复苏。

“明年有好几部作品会上,曝光有保障了,虽然在上升期,也需要想想怎么转型,保证拍片的质量,所以,我打算休息一阵。”

宿晓曼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开心之余还不忘得寸进尺,“那可得休息好一阵子,欠了我好几年,慢慢的要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