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丹炉后头探出了一个脑袋。
牧遥个子不高,只露出了半张脸,一双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满眼的欢喜都溢了出来:“阿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
溢彩的神光还未升起,天界的初晨尚未降临。他笑起来时眼睛里好像有光,竟比漫天的星子都要闪烁。
牧遥的头发因一夜搬了四十九个丹炉而变得有些乱蓬蓬的,加之摔了一跤,头顶上还别了根竖起来的草没有拔掉,配上他白嫩嫩的脸,和一颗开了花的大白萝卜似的。
金鸿最见不得他这样的眼神。
心口果不其然又开始酸了,一开始还能忍耐,等牧遥从硕大的丹炉后挪出了小半个身子看向他后,金鸿忙掏出那瓶清心丸塞了一颗在嘴里,生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交代了一些事,正好要去窑神殿。”他边吞边说。
牧遥的眼睛停在那瓶清心丸上。
金鸿还以为他认出了自己所服用的药物,将药瓶往身后一藏,却听见牧遥软乎乎的声音传来:“你的胳膊伤的很重吗?是止疼的药吗?得吃多久才能好呀?”
满满的关切如春风拂面,柔柔地吹皱了金鸿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河。
他藏在背后的手越收越紧,险些将那小小的玉瓶攥碎。
小兔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放开了圆滚滚的丹炉,从后头蹦了出来:“对啦!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找到了你的这个——”
还未说完,他的衣服被丹炉挂住了一角,往前的步子瞬间变成向下,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手总是比脑子要快。
金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牧遥捞起来时,意识才缓缓跟上了动作。
——他为何怕这只兔子精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