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洒了进来,那手串流光溢彩,慢慢散发出让人心安的灵力。
即将崩塌的梦境中忽然照进一丝光芒。那光芒是流转的,是色彩斑斓的,一经照耀,那双泥水做的手不再那么紧,而那张可怕的脸也离他远了些。
牧遥窒息边缘无力睁开眼,梦境中那位黑袍的小道士越来越远,远到好似隔了整整一个世界。
“吓!”牧遥猛地睁开眼。
“卖土豆咯~新鲜的土豆!大姐,您要不要来些土豆啊?”
“炊饼!又香又软的大炊饼,两个铜板一个,这位大哥,您来瞧瞧我家的炊饼,白面做的,可香啦!”
“……”
长街上远远近近的叫卖声进入牧遥耳中,将方才窒息的、冰冷的、可怕的画面慢慢从他的灵魂深处一点一点剥离开来。
他呆呆坐在床上许久,浑身冷汗将里衣打湿。
啾啾——啾啾——
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从对面屋檐上飞了过来,停在他的窗前跳着,而后啄了啄羽毛,又飞到了更远的地方去了。
这般鲜活的生命终于让牧遥缓过来一些。
一整夜他都在梦那张看不清的脸,心脏不知为何还微微有些刺痛,最后还不知为何会梦到那样可怕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牧遥心中烦闷。
天已大亮。
他缓过劲儿后起身推门,对面的门还是关着的。三两步走过去敲了敲,无人应答。
因还是早上,大堂内人不多,三两桌稀稀拉拉坐着人吃着早饭,牧遥刚想下楼找金鸿,便在角落里一眼就看到了一袭黑衣的金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