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郡王得到女儿的示意,抬头冲坐在正对面的何夫子使了一个眼色。
知道同窗好友已然指望不上,坐在席中的何夫子率先出言挑开话头:“老夫何开满,是小郡主的夫子,不知阁下是何人?”
“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在下只是觉得赵夫子的决断有失公允。”冷哼着将茶盏落在案上,青帝气势又强了几分。前世坐了那么久朝堂,几个倚老卖老的,如何能奈何得了她?
“你不知道赵夫子是何人吗?”何夫子将借着赵夫子的名头压人。
“不就是徐小姐的夫子?”
堪堪丢个钩子与何夫子,青帝等着何夫子上钩。
头一次遇到不知赵夫子的人,何夫子不疑有他。志得意满地望向珠帘,何夫子秉着看笑话的心思侃侃而谈:“不单单如此。赵府原是书香门第,赵夫子十岁观书法,十四岁通百家,二十五岁中状元……”
何夫子与赵夫子相交数年,了解甚深。以至于一提起赵夫子,何夫子便如数家珍。
眼看着盏中茶添了几次,徐长歌有些着急。赵夫子与何夫子私交确实不错,但何夫子这般说话,委实坏了赵夫子声誉。
“何夫子!”出声断住何开满的话头,徐长歌压了压自己的怒气,慢慢道,“赵夫子名满天下,在座的都明白……您还是不要跑题,专心说当下的事吧。”
“呃……”何开满有些难堪,但碍于说话的人是徐长歌他又不好意思发难。
将右手紧紧握拳,何开满转而冲着青帝泄愤道:“阁下可是听清楚赵夫子是何人了?”
“似乎清楚了些。”青帝轻笑着应了声,又话锋一转,不屑道,“不过这与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在下只是说赵夫子的决断有失公允。”
“呵!赵夫子的决断有失公允?不知阁下的高见是?”
何夫子甩袖挑衅。
“高见谈不上。在下只觉得徐小姐更适合被推举。”青帝将语速放缓,“赵夫子方才说徐小姐的字胜在有灵气,而郡主的字胜在能出力。故而想推举郡主,以为四方之范。此言虽立意颇高,但敢问诸位,赵夫子说的有灵气是指庭中的字吗?如此削足适履,当真不怕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