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过于年幼,虽不想眼前人辞世,却于事无补。今世过于老成,虽能说服自己不去管眼前人,却终究于心难安。
“母妃……”青帝又唤了声,熙妃的眼泪却是出来了。
“母妃在呀!”将青帝揽在怀里,熙妃啼哭道,“熙螺的澜儿差点就没母妃了……”
见熙妃又开始哭,徐长歌看了青帝一眼,嬉笑道:“阿澜你莫要闹娘娘了。本小姐来时娘娘就在哭,本小姐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娘娘哄好的。”
青帝道:“你是如何哄的?”
“就是这样呀!”
徐长歌嬉笑着勾弦给身旁二人起了一遍春尽落花春水流。
当着徐长歌弹到尾句,熙妃忽的起身将青帝留在徐长歌身侧,独自离去。
见熙妃要走,青帝没有出声挽留。静静地在琴音里目送熙妃走远,青帝将手也放在了徐长歌膝前的古琴上。
跟着徐长歌一同将那首小曲重弹上一遍,青帝扬声低唱,徐长歌细声轻和。
悠悠扬扬,缥缥缈缈,只让整个青澜宫都染上了愁绪。
不明青澜小小年纪何处生得这般深春愁,熙妃行在宫墙外禁不住哭出声。
她昨夜也以为季孙氏赐她的是毒酒。但天明时她却在青澜宫内醒了。醒来时她正睡在青澜榻上,跟前也只有紫檀。
紫檀向来不爱和她说话。今晨却破例和她说,青澜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青澜能有什么特别的?熙妃想不明白,紫檀也没打算让她想明白。
当紫檀和她说青澜未必会回来时,熙妃才想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着青帝目睹了季孙氏的赐死,熙妃既害怕青帝为她讨公道,又害怕青帝不愿为她与季孙氏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