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了电话探头往外看的时候,虞出右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何慕只好端了杯温水过去,蹲在沙发边轻轻叫了一声:“虞先生……”
虞出右呼吸很沉,胸膛均匀起伏,没有反应。
何慕把杯子放到一边,怕虞先生这么睡不舒服,但要他把一个接近一米九的成年人背到二楼的房间去也不切实际,只好拿了个靠枕,轻轻扶起他的脑袋垫上。
动作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脑袋像是护着什么珍宝,生怕哪里磕了碰了。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他后背上。
何慕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跌进了虞出右怀中。
宽大的手掌在何慕背上游走,隔着t恤也能觉出掌心里烫人的温度。
何慕一脸懵地躺在他怀里,耳朵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上,里头的跳动强而有力,一下下抨击着何慕的耳膜。
“夏夏……”
温热的吐息混合着酒精味喷洒在何慕耳朵上,只听这一声出口,何慕今晚就再也没能从虞出右怀里起来。
破晓之际,何慕打开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拿出一管常备的创伤膏。他工作上经常磕伤碰伤,到了夏天连蚊子也非常爱咬他。
挤出绿绿的膏体,何慕吸了吸鼻子,哆嗦着手往伤处抹去。
伤在那个地方是从来没有过的,流了好多血,真是太疼了。
何慕连上药都觉得无比羞愧,怎么会有人伤到那个地方,还是用那样的方式被另一个人伤到的,他真是太笨了,没有脸见人了。
冷汗大滴大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何慕咬着牙忍耐。
终于给自己涂好药膏,何慕穿好裤子和鞋子,对着那份快被他翻烂的合同,略微有些哽咽地说:“鱼鱼……我,我不叫夏夏……我叫……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