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城市,何慕唯独能想到的去处只有舅舅家。现在时间太晚,大超市已经关门,不然他该买些菜再回去。
站在舅舅家门外,输入密码两次都是错误,他只好摁门铃,可等了好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舅舅家是独门独户,没有邻居。他又困又累,顺着墙根坐下来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徐彦应酬回来已经两点多,乍一看见门口蹲着的人,他又喝得有点高,一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抬脚就踹过去。
何慕被一咕噜踹翻,揉着眼睛喊:“舅舅……”
徐彦大着舌头,“何慕?你……你不是、嗝!被虞总包、嗝……”
何慕站起来扶着舅舅进到家里,给舅舅弄到床上,拧了热毛巾擦脸擦手,脱衣服脱鞋,翻出醒酒药放在床头。一通忙活完了,他才去开自己的房间门。
打开灯,何慕愣住了。
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月,他的房间已经变成储物间,乱七八糟的东西摞在床上,根本没地方睡。
何慕不敢乱搬那些东西,勉强挪出一小块床位缩了上去,抱着自己无声地哭。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大手粗暴地拽住他胳膊将他强拉起来,何慕依稀以为是虞先生,吓得猛然睁开眼。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何慕拿手挡了一下,视线逐渐清晰,看到的是舅舅宿醉苍白的脸。
“你不是在虞总家当保姆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徐彦冷冷质问。
何慕早做好被盘问的准备,老实交代说:“舅舅,我……我辞职了。”
“辞职?”徐彦面部肌肉夸张一动,“好好的你辞什么职啊?到底怎么回事?”
何慕规规矩矩站着绞手指,“我……我不想,当、当保姆了……”
徐彦冷静片刻,“虞总苛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