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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找到孟大人才能下定论,大人可知道孟大人去了哪里?”

崔景行摇了摇头,“他每日早出晚归,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正说话间,主簿急匆匆地走进来,连连给崔景行道歉问候,一张嘴像是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停不下来。捕快带着衙役默默告退,他们在走廊里恰巧遇到了县令的那个儿子赵真。

“表弟,”捕快停下来打量着他道,“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们都担心坏了。”

原来捕快是赵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也正是这个缘故,他才得以留在临河县,留在县令赵诚手底下当差。

赵真一见到故人,就想起他的亡父,心里一阵难过,他低落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我。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崔大人。”

捕快怕了拍赵真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主簿一口水也没有喝,即便崔景行不搭理他,他也自说自话地说了一上午,到了午饭的时候甚至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连赵真几次想插嘴都插不上。

草叶子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卷着崔景行的头发一摇一晃。

崔景行怕别人发现异常,漫不经心地按住它,然后捏出来攥在掌心里。他神情认真诚恳,似乎在侧耳细听,可其实一个字都没到他的耳朵里,他的注意力几乎全被掌心那个翻身打滚的小草叶给吸引走了。

还好赵真看到崔恩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便在旁边打断主簿的话。主簿才起身告辞,约定明日再来探望崔大人。

赵真无可奈何地笑道:“我父亲生前最不喜欢下属阿谀奉承,看来是把他给憋坏了。”

崔景行道:“赵大人倒是个好官。”

赵真神色落寞道:“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好官。”他既敬佩他的父亲,可又希望他父亲可以不那么好,那样他父亲就不会为了疏散百姓而被洪水冲走了。

崔恩走进来笑道:“赵公子留下一起用饭?”

虽然都是驿馆提供的饭菜,可也会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提供,崔景行偏好甜食和油大的菜,赵真要守孝吃的都是清淡的饭菜。他摇了摇头道:“我等一会儿再吃,崔大人请慢用。在下告辞。”

崔景行忽然按住他的手,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后终于开口道:“夜里锁好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