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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景行觉得嘴上痒痒的, 舔了下嘴唇,舌尖在草叶子上划过,留下柔软湿润的触感。

半梦半醒间含羞草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那个触感突然它瞬间炸开了叶子, 整棵草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它恼羞成怒地瞪着崔景行, 这个书呆子,真是真是无礼至极!

崔景行打了个哈欠,今儿个这小祖宗怎么醒的怎么早?

含羞草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对崔景行太纵容了, 它得给崔景行一个警告, 免得这个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它高贵冷艳地瞥了崔景行一眼,整棵草团城一个球从窗户跳走了,这段时间它再也不来看他了!让这个书呆子好好反思!

崔景行没当回事儿, 只当含羞草像往常一样出门玩了,于是清醒清醒后,起身穿衣服进宫给小皇帝授课。

小皇帝被慕疏风警告过之后,倒也不敢再唐突崔景行,每日听讲的时候倒也认真,只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崔景行也不怎么管小皇帝,他知道自己管不了,看来过两天得去和慕疏风说说,让慕疏风管一管。

巧的是,崔景行下午刚出宫门,恰好碰到入宫的慕疏风。但慕疏风没有像往日一样与他搭话,而是带着几分恼色瞥了崔景行一眼,冷笑一声便走了,这段时间他打算晾一晾崔景行,让这个人不要恃宠而骄。

崔景行摸不着头脑,低声自语道:“难道是昨日撞见他撒酒疯,所以被记恨上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这慕疏风权倾朝野,日后修撰前朝史还得靠着他扶持,好不容易才和慕疏风交好,可不能栽在一顿酒上。

思及至此,崔景行决定回去买点礼品,得去慕府拜访一下,慕疏风虽然喜怒无常,但好歹也能讲讲道理。

下衙之后,崔景行去街上买了点糕点,他记得慕疏风喜欢这些东西,然后慢吞吞地迈着步子王慕府走。慕府所在正是官宅的聚集之地,周围路过的大多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这些人时不时地看崔景行几眼,崔景行低着头不想与人搭话。

“那就是史馆那个崔修撰?”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紫衣青年望了一眼崔景行的背影,忽然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难怪能爬上慕狗的床,倒是有几分资本。”

旁边那人道:“以色侍人,色驰之时终究受人唾弃。”

“不过崔修撰确实是天人之姿。”不知是谁插了一句嘴。

那人皱眉道:“徒有其表罢了。”说到此处,他回头去看插话那人,顿时一脸惊讶,“方齐?”

方齐拄着一根拐杖,他向来喜欢交友,所以无论对谁都是一脸笑意,但此时一张脸却冷得令人发寒,“继续说。”

那人脸色微微发青,“我听人说你刚把腰养好,结果出门又把腿摔伤了,怎么不好好养着?”

方齐道:“看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