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梅斯彻底陷入了那尔撒斯布下的陷阱。然而,席尔梅斯只用一瞬就弄明白了自己陷入了谁所布置、又是怎样的圈套。帕尔斯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辛德拉境内,驱逐了占据克特坎普拉城的邱尔克军,将它据为己有,严阵以待即将前来的假面兵团。
“要撤退吗,银假面卿?!”布鲁汉边用剑挥开射来的箭矢边如此大吼。
席尔梅斯摇了摇头。“全体突击,都跟我来!”
即便在此刻撤离,也只会陷入更大的混乱,徒增战死人数罢了。事到如今,除了突进杀敌之外再无他法。席尔梅斯单手举高,头也不回地策马疾驰。
正如他在邱尔克的雪径上呵斥的那样,“跟不上的人只有死”,足可见席尔梅斯是个极其苛烈的统帅者,不听从他的指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正如今日,他也大胆地决定在特兰人惧怕的雷雨中作战。箭矢和雨水降得愈发猛烈,席尔梅斯在雷光的交错闪耀中疾驰于城内的道路之上。假面兵团紧随其后,其中不断有人中箭坠马,但疾走的速度却一刻不曾停歇。
“真是一支敢死队。”
站在城墙上端的亚尔斯兰如此低喃。年轻的国王深知视死如归的军队究竟有多可怕,尽管才年满十八岁,他却是个身经百战之人。
“还请陛下待在此地不要动。”随侍在一旁的法兰吉丝说道。若亚尔斯兰做出血气方刚的行动,便会破坏那尔撒斯的战略。
“我明白。”
随着亚尔斯兰颔首的动作,从黄金头盔上滑落的雨水汇成一道道小型奔流。他站在此地,目的并非为了指挥,而是担负起战争的结果。尽管那尔撒斯和达龙对此难以启齿,亚尔斯兰却心知肚明。
持续疾行的假面兵团队列忽然混乱,只听惨叫声起、血柱喷涌,失去骑手的战马发狂似的脱离队列乱跑。假面兵团的侧方冷不防地冲出一支骑马队,挑起一场肉搏战。雷光与乱刃交错之间,席尔梅斯看见一名黑衣黑马的骑士跃到他跟前。席尔梅斯露出苦涩的笑意。
“巴夫利斯的侄子啊,竟然恬不知耻地追随僭王,玷污了先祖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