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学谦。无论谁听过时学谦的经历,都既会为她的人生感到骄傲,也会为她感到一阵心疼。
夏琳接着说下去:“……嗯,我特意去几大有名的数据库搜索过有关时博士那个领域的论文,结果,影响因子排名靠前的文章基本都是她发的,而她个人研究结果的被引次数,也都高到吓人。目前,时博士正在麻省理工学院做博士后,学院为她给出的是高级研究员的待遇,保守估计,时博士的最低年薪应该不会低于税后十七万美元,这在全美来说是比较高的收入了,足够一个人实现小康的水准,介于她没有家室需要供养,平时也没有不良嗜好,所以她个人的生活质量达到中产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乔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问道:“什么叫保守估计?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吗?”
“呃……”夏琳顿了顿,说:“一般来说,大学里教授级别的研究员们除了拿基本薪资以外,应该还能通过许多油水比较多的科研项目带来大笔进账,和时博士差不多同级别的科学家,全世界都找不出一个年收入低于百万美元的,但是她……是个例外。”
乔樟问:“怎么说?”
夏琳道:“是这样,这位时博士从未接过任何对她来说不具有研究价值的课题,哪怕那个课题肥的流油,只要她认为没有做的必要,给再多的好处也不会接。而她一直潜心研究的方向,既冷门又小众,企业看不到它能立即投入生产变现的希望,自然不会投资金进去。”
听到这里,连一旁的邢冰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连连:这怕是她见过最不会圈钱的学界大佬了!
有得必有舍,在一个人的万千光环背后,往往藏着她对各种诱惑无数次果断的拒绝。
对待物理,时学谦是痴迷的,更是极端的。六年来持之以恒,她把每一滴时间都用来研究自己那个冷门的、看似没有商业价值的课题,所以最终,划时代的胜利也只会属于她这样的人。
曾经,时学谦的导师兼忘年交弗伦克尔曾问过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野心?”
时学谦当时只是笑笑,说了句:“你猜。”
多年后的现在,弗伦克尔渐渐明白,时学谦的那颗心,不叫野心,叫赤子之心。
这世上没有人比乔樟更能猜透时学谦的心思了,她听着夏琳的汇报,嘴角逐渐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自语道:“……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她说的声音很小,旁边的夏琳没听清,停下来问道:“乔总刚说什么?”
乔樟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接着念。”
于是夏琳就接着说下去了,“……时博士曾在大四末的时候参加过学校旁边一家大医院的义工志愿者活动,哦,她还免费为一个白血病儿童捐献了自己的骨髓干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