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其他事情?”时学谦笑了笑,“我的日子通常过得平平淡淡的,也没什么值得讲的事。”
乔樟不依,坐近一点,拉住她袖口,说:“可是我想听学谦讲嘛。”
时学谦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软,只得慢慢讲道:“哎,想想看,我这二十多年的确活的没什么意思,你要不嫌无聊,倒也可以说说。我呢,从小家里只有妈妈和姥姥姥爷,没有父亲,哦,这倒不是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只是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给了我另一半基因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不过我很清楚那个人和我妈妈之间的事情,那些事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我了,只不过我是刻意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要求妈妈也不要告诉我。”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家里人少,但是我觉得我也没有缺失什么感情上的爱护,我妈妈很爱我,姥姥姥爷也疼我,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二老就去世了。我考大学那年,妈妈也去世了。……所以啊,总体来说,我现在是个挺无牵无挂的人。”
她陈述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但却叫乔樟听得揪心。乔樟道:“我刚一出生妈妈就去世了,所以没有什么印象。学谦在那个年纪失去了母亲,一定很难过吧。”
时学谦道:“是啊,当时是很难受的,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惦念的。不过我想在天国的妈妈一定会很为我高兴吧,我可从没有给她丢人过。”她淡淡的笑了笑。
乔樟也笑了,“是的,学谦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时学谦侧身拿起最后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一俯一起之间,身前挂的那块怀表在阳光下折射出明晃晃的光。
乔樟注意到那块表,两人挨得比较近,使她可以看的仔细,她瞧了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眸光一晃,抬眼看着时学谦,不动声色的问道:“学谦,你这怀表是哪里来的?”
时学谦此时正认真体味口腔里巧克力的悠长甜美,没注意乔樟的表情,笑答道:“这个啊,是我妈妈给我的,我带了很多年了,从记事起就一直带着,据妈妈说是那个人给她的。”
乔樟又瞧了两眼,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时学谦自然愿意,抬手就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乔樟,乔樟翻开前盖看了看,又翻开后盖端详半晌,在看到那行花体的拉丁文之后,便不再看下去了,扣好还给她,笑道:“很漂亮的表。”
时学谦把它重新挂回脖子,表盘垂在身前的白衬衫上,发着明亮温润的光。
时学谦通常是穿一身齐整的白衬衫,黑裤子,这让她整个人显得很严谨,但又稍稍有点刻板,这一枚明晃晃的怀表可说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但就是这唯一的亮色,却恰到好处的提亮了她整个人的气质,刻板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增加了些阳光的活力。
乔樟瞧了她片刻,微微一笑,又忽然说道:“学谦,你……想不想去找你的父亲?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时学谦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