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学谦本以为那种程度的宴会已是极致,可如今见识了乔樟教给她的这些东西后,才知道原来是小巫见大巫,自己以前太天真了。
比起初学起来颇为生疏的时学谦,乔樟对这些冗杂的礼仪流程拿捏的相当娴熟,不仅一分一毫的动作都恰到好处,而且还会在符合礼节规矩的同时透出一种从容的优雅,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然而时学谦可没有功夫慢慢欣赏乔樟的这份美丽,她得拿出迎接国庆阅兵的态度,时间紧任务重,每顿饭都不断频繁训练这些必不可少的繁文缛节,晚上回去再和乔樟一起练习跳舞和其他必要的社交礼仪,每隔三四天,还要去朱莉的工作室试穿礼服,看看哪里不合适,再修改调整,之后再试,再改,再试,再改,直到设计师和她们双方都满意了才行,这筹备钻研的劲头,都快赶上大学里期末考试前的突击了。
一个月多适应下来,时学谦对乔樟佩服得五体投地,“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像你那样啊。”
乔樟笑道:“我从小开始就学这些东西,长这么大自然也就习惯了,不觉得有多麻烦,倒是你,要一个月把该学的都学会,是很辛苦呢。”
乔樟教得好,时学谦也学得快,然而就算名师出高徒,仅靠一个月的午晚饭时间,时学谦也不大容易能做得到对所有注意点都收放自如。尤其是吃螃蟹这一项,直到最后一个星期,她也没有熟练的学会使用蟹八件。
这便让乔樟感到有些棘手。
乔家出身江南,尤其爱吃螃蟹,尤其是家里的长辈们,更好这口,每年不管什么宴会,上一道肥美的大闸蟹是必须的,其他菜品可以去掉,螃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而时学谦一个北方人本来就没怎么吃过螃蟹,也不太会吃,蟹八件那种精密小巧考验技术含量的工具她就更是玩不转了,练了很多天也不得要领。
于是乔樟最后决定,上螃蟹的时候,让时学谦别动作,她剥给她好了。
时学谦想想,道:“这……不太好吧。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那么亲密,毕竟第一次见你的家人,又是那种场合。”
“有什么不好,我大哥就经常给大嫂在席间剥螃蟹。”乔樟道:“你要知道,你去我的生日宴是干什么去的。”
时学谦道:“不就是作为你的舞伴,去认识你们家的成员吗。”
“没错,但是……”乔樟道:“你应该这样想,你是去宣示主权的!”
“什么主权?”
“对我的主权!”
时学谦一愣,随即笑道:“有必要这么直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