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马站出来反对,还是个爆炸力学的老专家,“这样极端的临界条件,怎么能做的出来?我们搞化爆的都知道,一个试验想要成功,必须保留前后15的误差限,否则大概率就是失败。”
“那估计是实验技术还不成熟……”有几个研究员不确定的小声琢磨。
“短期内提高根本技术的可能性不大,况且误差总是会有的……”
“也不一定吧,我觉得还有一个困难是怎么确保即使实验失败了,也不违反禁核试验公约……要不人家国际卫星探测到地球表面有高能实验,再扣个帽子,马上联合国就开过来啦……”
“那倒是,这个公约咱们还得多研究研究,怎么不违禁……”
一说到这个,大家又是一阵自由讨论。
相比较二十世纪,中国目前对核能方面的研究项目既有优势,也有局限,优势在于科技国力更加强大,局限在很多放射性实验是不能做的,或者说,放射强度必须小于一个规定值。
1996年签署的公约目的旨在防止全球核扩散,维护人类生存环境安全。
其中就包括,有核国家不得向无核武器国家提供制造核武器的援助,无核国家也不得直接或间接的接受其他国家核武器的转让;坚决禁止大国间以侵犯公民利益为代价的核军备竞赛,鼓励核裁军等等。
凡此种种,限制极多,但也不是说完全不可以从事核研究,只是爆炸当量不许大,辐射不许扩散,资源不得过度开发。像二十世纪那样堂而皇之的在罗布泊上空爆炸一整颗原|子|弹,之后大风再一吹,把放射性有害物质吹的满世界到处都是的实验已经坚决不能再做了。
为此国际还专门成立了国际原子能机构来把控各国有关核研究限度的问题。
这固然是有益的,可是对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来说,不能放开手脚试验,许多性能就得不到确认,否则前两年也用不着通过探测冥王星来建立氘氚状态方程了。
众人自由讨论了半天,陈三省见时学谦一直不怎么发言,就主动询问她:“时研究员,你认为呢?”
时学谦停住手底下在笔记本上的思路草稿,想了想,说:“我觉得首先还是把主要研究精力放在提高实验的成功性上,其次就是万一氘氚反应失败了,爆了,也得保证那个爆炸当量要小于公约里规定的,辐射也不能有,那我建议实验放在地下深层来做……最好地下一公里。”
“可是咱们现在好像还没有这么深的地下试验场。”有人补充道。
陈三省一摆手:“没有,就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