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樟轻轻一笑,问道:“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时学谦点点头,“挺好……工作按部就班的,很规律,偶尔遇到问题,大家一起研究,总算有眉目,完成了一个阶段。”
“哼……”乔樟小小的抱怨了一声,“回答的这么官方。”
“啊?”
“你都不说想我吗?女儿都会说。”
“……你又没有问。”
“不问就不会说吗。”
“……”时学谦默默笑了笑,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说不过乔樟就是了。她稍微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乔樟,在她耳边道:“想的,很想很想。不然我也不会一落地就跑到机场去见你呀。”
乔樟趴在她肩上吃吃的笑起来,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看她这副被说的没脾气的样子。
很久之后,乔樟抬起头来,眼睛在月光下灵灵有神,像一潭秋水,这在时学谦眼中是最美的时刻,她忍不住去亲了亲乔樟的额头。
乔樟的手还圈着她的脖颈,目光明静的注视着她,“让我好好看看你。”说完就认认真真端详起来。
比起乔樟,时学谦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八年的基地生活,在她的脸上发生了不可磨灭的改观。
在离开乔樟之前,她是享誉全球学术界的新星,有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特有的那种圆润的、朝气开朗的、微笑着的清秀脸庞,还有着年轻科学家挥洒自如的锐气,她早年走过的人生之路虽算不上平坦,但也未受过什么毁灭性的近乎绝望的毫无退路的锤击,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完全变了。
她的脸庞轮廓此时现出了岁月的棱角,含笑的嘴边如今刻上了更加坚毅沉着的线条,整齐的眉宇间紧绷出一条沉思的肌肉,眼睛里有一种时刻保持谨慎严谨的光芒,她的脸色因长时间暴露在严酷的风沙气候中而加深了一分,皮肤也显出历经风吹日晒后的韧性。另一方面,她在脑中经年累月磨炼出的成熟稳重而坚不可摧的思维结构,又使她的脸庞上焕发出了一种平和的智慧之光,只要她静静的坐在某个位置,就会让人产生全然信任的托付感。
乔樟的视线一寸一寸在时学谦的脸上扫过,不放过任何细节,看着看着,不禁忽然又抱住了她。
不用时学谦再向她说明什么,乔樟看着这张脸,便知道时学谦这八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倒叫时学谦略微有点惊讶,“怎么了?”她拍了拍乔樟的脊背,“是不是累了?我们去床上躺着慢慢说吧,你今天也够忙的了。明天是不是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