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人的世界里这当然不算什么问题,但对于儿童,老师和小朋友们都觉得小昀儿很奇怪,没办法合群,也就待不久。”
“那为什么不送她去特殊学校,或者待在家里请家教得了。”
“但她总要学会和同龄人相处的。”
"也对。”
思考着和乔樟的那些关于女儿为数不多的对话,时学谦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不就是上个学么,还能出什么大不了的事。
车子停在东辰国际学校幼儿部门口,时学谦像每一个家长一样高高兴兴把女儿送进校门,又大概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干净的教室,优美的环境,和善又高素质的老师,一切看起来都配置优越,乔樟选的学校,总不会出岔子。时学谦见没什么事,又轻轻松松叫司机送她去了京华物理院。
秘书小芳昨天问了她关于给物理系代课的意向,她说需要先回去看看课程设置再做决定。高校中的惯例向来如此,既然被大学聘来做了教职,那么享受科研经费和研究场地的同时总得为大学履行一些代课任务才是,哪怕每周只上—节课意思意思。
小芳给时学谦调出课表的时候,原以为像她这样一心研究的教授都会选择研究生年级以上的课程,课时少,还教起来省心,没想到时学谦翻了半天说:“这届大一是不是有门《光学原理》的基础课?我觉得这课有些意思。“
“大—?”小芳反应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才道:“是有的,这是门公共大课,学生可能会比较多…”又委婉说道:“据说隔壁教研室的陈教授这学期准备教博一的《高等量子力学》那门课。”
时学谦道:“嗯,教研究生当然容易啦。像高量那种课,能学懂的都是学生自己学懂的,学不懂的再怎么教也学不懂"
时学谦懂秘书有劝谏的意思,就笑道:“你知道我以前在德州的时候,美国大学里的教授每年最积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小芳问:“什么呀?”
时学谦讲道:“每年德州都会在中心公园举办一个趣味科学活动,那时候全国各地的很多父母会带着小孩去那里观看各种科学家当场做一些科学实验,好些科学家都喜欢参加进去,我刚开始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没事干要参加这种活动,后来问了问同事,他们说,这叫给小孩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小芳听到这里,有些明白时学谦的想法了,如果从敷衍课程的角度讲,的确是给研究生讲课最轻松。以研究生的自学能力,往往是最不需要旁人专门去灌输知识的,但他们的思维模式也最不容易改变,相反,稚嫩又可塑性极强的本科生则与他们完全不同。
“好,那我去和教务通报,说您选了《光学原理》这门课。”小芳慢慢记下来,又问:“时总工,这门课的学生太多了,分了三个班,一个在周三早上一二节,一个在周四下午七八节,一个在周末的晚上,您只能教一个,您看哪个时间合适一些?”
时学谦想了半天,“下午七八节那个吧。早上一二节我不行,要去送女儿上学的,晚上更不行,要回家陪太太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