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仓促的现场采访只有不到两分钟,镜头被记者扎满,怀表只在时学谦转身的一瞬露了出来,虽然只有一瞬,但作为家传的宝贝,他几乎是一眼认了出来,并迅速找人去核实。
时学谦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但这些并不是她非常关心的,她只是淡淡发问:“如果早知道,三十七年前,周先生就不会离开了吗?”
老人被呛了一下,停顿了几秒,才说:“学谦,你一定要这样称呼我吗?”
时学谦冷静的判断道:“看来周先生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老人低眉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重头来说。那我应当怎样称呼你呢,时总工程师?或是,时教授?”
“您随意。“
老人道:“我和你妈妈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她生前大概讲过。”
“那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时学谦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只是觉得,应该来一下,来见一见这个与自己有最深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见见这个与自己善良的母亲不辞而别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剩下不知道的那—部分吧。”她听到自己这样说。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陷入了回忆的感念中,“这几天我一直在看你的资料,你当年选择了你妈妈的母校去念书。如果你去打听打听还留在大学里的我们这一辈的人,没准还会有人记得当年周克仁和时澜的故事。”
周克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学谦心中受到了一股震动。
她好像突然据此明白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古书上写,克己复礼为人,学而慎独为谦。
她的母亲,给她取名叫时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