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学谦向来是个不愿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做了,又没别人瞧见,索性做到底吧,就当锻炼身体了。三千次,一次就算两秒,很快也结束了吧。
她这么想着想着,又拜了百来个。
拜到一千个的时候,背后的僧人报出了数:“一千。”同时拿起金属小锤,敲了一下香案旁的引擎。
“叮————”
又来了……时学谦浑身一震,默默想到,随着磬声钻进耳朵里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她顿了一下,不敢再拜。
僧人发问:“施主要停下吗?”
“不。”
过了一会儿,时学谦继续拜下去。
单调重复的拜首只是枯燥的机械运动,这不由得让人不跑神,时学谦的脑子又开始弯弯绕绕的走神了,像飘在空中的烟丝一样,一会儿想想这事,一会儿想想那事,一会儿又想回来,缠缠绕绕、漂浮不定的。
拜佛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突然,她想到在大慈寺时,那位老师父曾教过她,拜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
什么都不要想?时学谦估摸着,这要求也太难了。人只要醒着,脑子里总是在转着事情的,怎么可能达到什么也不想的境界?
难不成,那就是所谓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