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载舱里面哪有水啊。”同事们互相笑话着这些荒诞不经的梦。
虽然谈话时语气轻松,但所有人的心里都藏着焦躁不安,只是白天总比夜里要冷静理智些。
“我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这个项目,是咱们整个国家的事,和每一个人都有关,甚至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关。”陈三省有次和时学谦谈天,颇为感慨的说道。
时学谦笑道:“这还没发射成功呢,你就提前发表起致谢词来了。”她虽然开玩笑般的揶揄陈三省,可从那深深的黑眼圈也看得出来,这些天肯定也夜夜睡不安生。
陈三省道:“我看你签字的时候,连眉毛动都不动一下,一点也不紧张,就这么自信啊。”
时学谦摇摇头,半真半假的笑道:“哪能不紧张啊,可能我演的比较好。”
“哈哈。”陈三省被她说笑了,抬头望望辽阔的天空,喃喃道:“塔克拉玛干最美的季节就要来了呢……”
陈三省的默念时学谦没有听见,她只看见他转过来向她问道:“学谦啊,你更相信头脑还是心灵?”
这是陈三省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她,这隐隐表明他是在向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伙伴兼朋友倾诉出发自心底里的疑惑、惶恐、不安与期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基地里的人都已不自觉的将时学谦看做了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