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乔樟和时学谦都恢复工作之后,俩人都是早出晚归,家里又清静了起来,白天大多数时间只有照看孩子的一干管家和保姆。太空科工属离乔樟公司有点远,时学谦也不能每天跑来和乔樟吃午饭。
“你要是有事啊,就打我办公室的内部电话。”
尽管时学谦每次都这样嘱咐,但乔樟一般也不会打,一想到拨出去一个座机号码,还是有线的,就感觉好像回到了上世纪,又一想属里是保密单位,每一通电话都有监听的,她也就不好意思经常拨了。
乔樟不好意思,时学谦可非常好意思,有时候在属里呆的闷,工作处理完了就顺手给乔樟拨一通电话,说些鸡毛蒜皮的。每到周末,时学谦一般都在京华物理系里工作,处理那边的事情,学校离公司近,她便连吃个午饭也要跑去和乔樟一起,或者叫乔樟带着小女儿来。这下子,搞得属里的同事和乔樟公司的员工都渐渐发现,这位威名在外的首席科学家,原来是个如此爱围着太太转的性子。
爱围着太太转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俩人感情好,更是因为,只有时学谦知道,她所从事的是一份多么变幻莫测的工作。这也是乔樟后来才明白的,她的学谦是多么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每—分、每一秒的时光。
大约就是在小女儿乔晗开始出牙的时候,又到了一个秋季,寒气逼人,乔樟像往常一样乘着清冷的晚雾从公司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莫名感到有点不安,白天时学谦破天荒的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包括午饭的时候。无限好文,尽在普江文学城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可笑,都没什么大事,不打电话很正常,说不定是学谦太忙了。
一边随意猜测着缘由,车子也已经驶进了家门,却见院子里竟然停着另一辆陌生的车,一辆绿色大吉普,那并不是平日接送时学谦上班的那—辆。
乔樟心里咯噔一下,飞速的下了车,而待她走近,看清了那一抹鲜红的军车牌照的时候,心底便陡然升起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不安。
鲜红的牌照,在秋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乔樟脚下绊了一下,随后就突然加快步子,朝屋里奔去,客厅里没有开灯,小张全副武装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