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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回去吧,我去处理此事。”苏暖眼神从来都是男人一般气势凌人的横霸,一切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她都要让这些事按着她所想的来发展,很显然,苏常的存在搅乱了她为苏家规划的一切。

常山与姑苏临近,这件事在那些反对苏暖掌权的那些人眼中,是个不错的把柄与借口。他们大肆宣传苏暖逼死了庶弟苏常,势必要让苏暖服软。不过,苏家的事情,作为外人的萧世言并不想多管,他听说了事情,一再吩咐了家中所有的下人和侍从,暂时不许在花未拂面前提起。

寒冬风凛冽,亭下一双人。一如他年,花未拂青墨衣裳着身,身上尽是沉稳成熟,已经不似最初来到萧家时的那副模样了。青梅煮酒,他与萧世言相对而坐,只默默饮酒。

萧世言的一双含情目出卖了他自己,被花未拂看到时,手上的酒水不安地晃动了一下,险些倾了出来。但花未拂却笑了笑,温和如春,只待一人,“好酒,这样的珍品,世言大人莫要浪费了。唉,要是年年都可以和世言大人这样品酒就好了。”

萧世言点头应道:“会的。”细腻的手伸了过去,扣住了花未拂的手,萧世言很想把花未拂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你会离开我吗?”他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这辈子就是世言大人的人,便是死,也会躺进世言大人的棺材。”花未拂戏言道,本就是打趣萧世言,可萧世言并没有被逗笑,他什么都没说,花未拂便也沉默住了,随后开口认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在世言大人起兴的时候提及生死。”

他面容淡淡,不慌不忙倒了一杯酒,并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去怪罪花未拂,“生死常事,有何不可说的。”萧世言末了,叹了口气。

他的话让花未拂愣了片刻,那个青墨衣裳的公子笑出了声,“是啊,生死常事,生死常事。”所以自己便是该死了?苏常便是该死?这是谁定下的生存法则?花未拂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苏常身死苏家,本来就与姑苏不相干,奈何花未拂非要插手此事。萧世言懊悔非常,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孩子?”

亭廊下,花未拂起身靠在栏杆上,双眼看着萧世言,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世言大人喜欢小孩子,我吃醋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喜欢?只是世言大人的笑充满了孩子气和善意,也傻乎乎的,我很喜欢。”他的手指挑起了萧世言的下颔,他仔细端详着那张面容。不算绝色,单是凭着风流的性子便可沾花惹草。

一番话,言语时怦然心动,萧世言眯眼便笑了笑,但随即,落下来的是两行泪。花未拂攥着袖子便拭去,可萧世言实在太愧疚了。“未拂,你说我为什么要把苏常送回去?不送回去他也不会被那么苛严的家规逼死,明明那么乐观的小孩子,怎么会轻生了呢?”

花未拂一言不发,没有用言辞来安慰萧世言。于院中的合欢树上,倾一杯酒,花未拂靠坐着看着孤零零的合欢树枝,也不知它能否经得住寒冬的考验。

已至寒冬,渰域地势高峻,云府里的家主是位冰清玉洁的公子。

因为没能帮助花君迟调查出杀人案,龙泽川被父亲龙程罚去面壁思过了一日。龙泽川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奢求云生寒亲自过来找他,他看到云生寒进门的第一眼,就完全沉浸在对云生寒的爱意中。

“快请坐。”龙泽川含情脉脉地看着云生寒,险些忘了招呼这个贵客。云生寒不曾到访的时候,龙泽川还在被龙程和兄长龙泽明训话,这云生寒一到,他的整颗心都落到了云生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