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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冷的夜晚,房间里萧世言嘶吼着,直到把嗓子喊哑了,喊不出声来,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人前风流潇洒的白衣公子失声痛哭,跟余祭相比,他什么也不是。

秋日凉爽,秋月皎洁,秋风和煦。花未拂无处可去,只能系上衣服靠着栏杆发呆,可能是太匆忙,衣服没有拿全,花未拂身上许多地方都暴露在空气之中。比月色还要皎洁的皮肤上处处生花,花未拂裹紧了衣服,自己凝视着身体。

恰好,本打算趁夜过来偷窥花未拂的余辰初看到了花未拂身体开花的奇景,顿时爱慕得垂涎欲滴,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大美人。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还被萧世言赶出了房间。无处可而去的他去了小亭子下,攥着衣服坐在桌前瞑目。

……那个时候,身前是炽热的铁席子,热风吹来,那件被红花浸染过的衣裳被吹落在地,小小的公子双手抱着自己,显然有些怕意。为了挽回爱人,他深吸了口气,挽起头发,从那张烧红了的铁席上滚了过去。身上细节之处,都被烙上小花,他死死地咬着白帕子,哭得满脸是泪。“好疼……”满身是血的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牙齿咬着帕子,两个字不断地在他口中重复着,“好疼……”

“再忍一忍。”

身体被迫浸在了令自己发痛的药池里,全身发肿,一行行泪落进了池水里,他痛得还是在哭,但是就是不会从池水里爬出来,只能盼着小桌上的那两根香火燃得快一些……

那种痛苦已经不复存在了,花未拂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天空高悬的月亮,亮白的月亮黯淡了星星,他又想到了天枢,那个地方从古至今都是看星星的绝佳之地。

这一夜,夜深的时候,花未拂也撑不住了,伏在桌上睡下。在昏暗没有灯火的屋子里,细嫩白皙的皮肤上一针一线,绽开了一朵红花。刺入皮肉的是一根白线,针从皮肉刺出的时候,染上了红色,经过血的浸染,玉肌上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色花朵。冷汗也因为这朵小红花,不断地从鬓角滑落。

次日,再次相聚的时候,余祭跟师父吵起来了,“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娶花未拂!你是我师父,你就只会欺负我!还不许我娶一个好看的夫人!”

“……”隐孤云愤懑不平,不想当众跟徒弟吵架,默默坐下喝酒。

事出花未拂,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劝架,手中端着一杯酒,敬了隐孤云一杯,但是隐孤云记恨,刻意没作理会。“余小公子年纪尚幼,难免生情,我愿意等你三年,等你加冠成人,到那个时候,你若是还不忘情,我愿意下嫁,只要依照应有的礼数,做妻做妾我都接受。”花未拂向大动肝火的余祭,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好,一言为定,三年之期。”余祭答应了。

两个人的约定,寒了两个人的心。萧世言在花未拂向余祭敬酒时,狠狠摔了杯盏,冷笑地说道:“既然余家主喜欢,那我直接送你好了,什么约不约定的?呵!”他推了花未拂上前。

惹怒了萧世言,到了晚间时分,跟萧世言同房的花未拂进不了门——萧世言堵着门不让进。

正中余祭下怀,余祭乐翻了,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亲自拉走了花未拂。花未拂一直没有说话,然而他在白天跟余祭的约定几乎要了萧世言的命。“师父……我为什么要跟你修炼什么炼尸术啊?否则也不会爱错了人,师父。”萧世言在屋中坐在门前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