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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一天天在改变,每一天都会多出一点儿红色,荷花池也逐渐被冰封,积了一层又一层的纷纷细雪。侧府种有梅花,这个时节都开得甚好,可是花未拂根本没有时间可以过去赏梅。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需要处理好花家的琐事,需要照顾久长和族中的长辈,繁忙之余还要顾及萧世言。午时的时候,花未拂得空,靠着长椅就睡着了。

“家……”夜寻本打算过来告诉他萧世言的情况的,但见花未拂脸色不是很好,才刚睡下,夜寻便又悄悄退下了。

敞口的水盂边上,才刚吃过饭的萧世言呕吐着,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吃什么吐什么,腹痛又恶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有喜了。萧世言身体没多大力气,看见夜寻回来了,还端过来一碗止吐药,他立刻惶恐地扯住了夜寻的衣裳,“你没去找未拂吧?”

他都成这样了,还打算继续瞒着花未拂。夜寻把止吐药递了过去,摇头回道:“听从萧公子的,没去。”

“还好。”萧世言这才放心了,端起止吐药就往嘴里灌,皱着眉也要全部喝完。“呕……”才喝的药又被吐出来一点,夜寻紧张得不行,却被他摆手推开了。

夜寻这些天来一直在照顾他,早就发觉了萧世言对花未拂的欺骗,紧张他,心疼他,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世言双手撑在地上,小腹还是作痛,痛得让他想哭,他推着夜寻,催促道:“再去帮我端一碗止痛药来,我真的好疼。”

止痛药又有什么呢?止痛又不能解毒,夜寻无策,狠了狠心,起身离开了。

冰室里,息绝和龙泽川在冰室里检查着尸体,冰棺中的尸体身上已经挂了一层厚厚的霜,花焉知的尸体因为生前服下了太多的断肠散,那些毒素吸附在他的小腹,腐蚀着他的肠子和肝脏,这也导致花焉知的尸体消瘦下来。

息绝一直在叹气,“每天看见世言在未拂面前努力做出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龙泽川忍不住抱怨着,“他们终于要成亲了,我是替他们高兴,但是那些不明事理就飞短流长的人真的很烦,萧公子独自一个承受了太多,还在苦苦劝着我们不要告诉花公子。”龙泽川看着息绝用银针继续检查着花焉知的尸体,他靠在了冰棺上,眼神无意间放在了花焉知的头部,忽然,他发觉了什么,目不转睛地拉了拉息绝,“你快看。”

“嘶……你有毛病?”息绝正要落针,龙泽川这一拉,息绝的银针扎在了自己的手指。

“没事吧?”

“你说呢?看什么啊?”息绝噙了噙手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发觉不妥。

龙泽川惊诧地说道:“花焉知死了这么久,你难道没发现他的容貌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吗?”

息绝压根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脸茫然。

他继续解释:“我怀疑花焉知嘴里有东西。”龙泽川信誓旦旦,但是息绝摆出了一副质疑的表情,“你听我说,人死后,呼吸和心跳都会停止,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面目发白,没有血色,这么久了,双颊一定会有轻微凹陷的,但是花焉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