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即将踏入手术室的时候,他回过身来,走到许妟之面前:“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许妟之拿出手机,楚添源松开紧紧握着的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两下,才伸手接住手机。
他看着手机联系人里那个熟悉的名字,胸口剧烈起伏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拨出了这个电话。
他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裤子,屏息听电话里的声音。
听筒里没有任何脉冲的声音,一个礼貌又冰冷的女人机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 the nuber you dialed doesn’t exist, lease check it and dial ter。”
楚添源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他把手机塞回许妟之手里,再次走向手术室。
许妟之拨了个电话过去,几秒后,遗憾地看向沈听白:“注销了。”
手术从七点四十分开始,到十二点十五分结束。
手术采用全麻,醒来的时候楚添源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了。
他的手术创口还插着引流管。身边是双眼哭得红肿的父母,还有忧心忡忡的两位发小。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甚至听不太清周遭的人在说些什么。
医生在他耳边再三强调暂时不能睡觉,麻醉药需要代谢时间。
术后两小时,麻醉药基本失效。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像被人切开后塞了炭火一般,火辣辣的疼。他一边疼着,一边困着。强撑着自己保持清醒,感受伤口的疼痛以及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
创口持续性、明显性的疼痛感,心里不可抑、无法控的失落感,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无声喊着:漾漾,我好疼。
术后四小时,楚添源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并表现出术后刺激性咳嗽,接受雾化治疗。
术后七小时,禁食禁水的时间过去。他妈妈尝试给他喂一些温凉的水,楚添源出现呛咳情况。猛烈咳嗽导致伤口撕裂,大量出血,二次缝合。
术后第二天,在止痛药物的帮助下,楚添源进食少量流质食物。小半碗米糊喂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勉强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