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予童终于守约了。
终于
太阳东升西落,月升星满,周而复始,一天接着一天,周凯迟迟没醒。
楚添源每天都在周凯的床边喊他的名字,他不知道周凯听不听得见,但他知道一定要这样做。
家里的老人曾说过,如果你不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病人的名字,他会觉得孤单,会委屈。如果他不高兴了,会想要走。
漾漾不能走。
楚添源每一天都会喊上几百遍他的名字,如周凯曾告诉他的那样叠字小名,连名带姓,王八牲口的轮着喊。
除此之外,每一天楚添源都在跟他分享身边发生的事情。大到电视里放的新闻时政,小到微不足道的窗外落下的一片梧桐树叶,他都会告诉病床上那个始终没有醒来的人。
回肯辛顿的前两天,楚添源的情绪说不上愉悦,也算得上平静。直到第五天晚上,沈听白敲开楚添源的房门却看到床上一片空。
最后他们在医院周凯的病床上找到蜷缩在他身边睡着的楚添源。他安分地睡在周凯身边,怀里抱着周凯的手臂,睡得很乖。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哭着睡过去的。
即使周凯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伤口也在愈合,楚添源仍怕他会走。平静等待的每一秒,他都备受煎熬。
回肯辛顿的第七天,终于结束了连日的雨天,伦敦放晴。
楚添源快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和身后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沈听白跟在他的身后无奈地说:“走慢一点啊,添源。刚吃完午饭,不要这样走。”
“不。”楚添源推开病房的门,“等下他醒了,看不见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