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面目上恐惧和委屈扭曲在一起,他看着风策,极力澄清讨求原谅,似乎认定风策是他的审判官。

风策蹲下身看他:“你看清楚,我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你说的水荷和可烟,反倒是我亲眼看到你挖了他们的心脏和大脑在吃,前些天这客栈里三十几位学子也是脑髓掏空,应该都是你杀的吧?”

被揭穿罪行,冷竹害怕得浑身发抖,极力摆着手想远离风策,通红眼睛里带着泪:“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没杀人!”

“我从前朝考到今朝,每一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差一点考中?为什么?!我明明答得那么好、明明那会元的考卷文章不及我十分之一,而我却落榜了?”

他满面泪水,说话的嘴都抖得合不上,呜呜咽咽哽哽咽咽诉说这些年的委屈。

“你知不知道,我爹娘还等着我衣锦还乡,还有小醉在等我回去娶她。”

“我是三岁能诗五岁成文,我是供认不讳的天才!我不仅童试乡试都是第一,我还是村里唯一一个能上学堂的。”

他抬头看向风策,声音嘶吼又带着哽咽,满面泪和涕流下。

“我爹娘砸锅卖铁才凑到银子让我来雍都科考,临走前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来送我,说我一定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我也一定要考取功名,衣锦还乡!”

风策耐心听他说完,问他:

“既然你是供认不讳的天才,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考取功名吗?”

冷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已经通红,鼻翼正努力一张一合吸着气,喉咙发出细小的呜咽哭声。

冷竹不信他身为十二音阁副阁主有人敢坑害他,含泪的目光充满疑惑,直直看向风策。

风策叹息,垂下眉眼告诉他真相:“我让人盯着你的考卷不被藏青动手脚,你才考上的。”

“是…”听到真相,冷竹心一沉,跪着直立起的身子一把扒向风策,却被冰晶墙面隔开,他沉默看着风策好一阵,似乎在思考,喉咙里依旧是那哽咽的呜咽生,“是阿音…是阁主她做的?”

风策颔首:“她是救了要跳山崖一了百了的你,还给了你希望让你继续考下去,因为她想要你成为恶魔,永远困在雍都,为她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