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国师都没什么好感,虽然有过合作,也不过是各有所需。所以现在听到过世的声音,裴景行与苏衍是同一个反应——这老狐狸一定又给他们带来麻烦了。
不管二人如何想法,国师的声音继续从纸人身上传出来:“你先别急着把我这纸人扔了。”
苏衍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了回来。
“我今天借用纸人与你传信,实在是别无他法。”国师难得示弱,让苏衍与裴景行都大感诧异。
“三日后,陛下要去西郊的法怀寺上香,这件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国师的声音一如平常,只是裴景行与苏衍却敏锐地觉察到国师话中的紧张。
“那天,在法怀寺上完香后,陛下将一个人留在大雄宝殿祈福。说是一个人,其实还有两位高僧陪同。没有侍卫,也没有旁人,你们说,会发生什么呢?”
裴景行到底是在朝中任过职的,比起苏衍,他对国师说的话要敏感许多:“国师,这些事你不该和我们讲。”
“不和你们说,我又能和谁说呢?”国师自嘲道,“陛下已经不再像往常那样信任我,这次去法怀寺进香祈福,也是那位太子殿下的建议。”
太子殿下身边还有一个万道士,就是不知道这建议是不是万道士提出的。
裴景行与苏衍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又同时点了点头,并不出声,而是继续听国师讲下去。
“我不知道太子为何要在此时进言,怂恿陛下去法怀寺。但那是陛下身边唯一没有侍卫的时刻,如果他们想动手,必然是在那时!”
裴景行心中倒抽一口凉气,他虽然被免了官职,但多年的教育,让他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管。他不是羽林军,并不了解宫内和皇帝身边具体的防备,但他也知道国师所言非虚。
法怀寺这两日已经为了皇帝御驾亲临而准备,里里外外检查了不知多少遍,为的就是防止有刺客提前潜伏,以及庙中私藏器械。进香祈福那天,为了以示心诚,羽林军不能带武器进入,但还会一直守在皇帝身边。只有在皇帝与两位高僧在殿中祈福时,羽林军才会退出大雄宝殿。
如果在那个时候突然发难,就算殿外羽林军反应及时,皇帝也非死即伤。
可那时有谁能动手呢?
“留在殿中的僧人都是谁?”裴景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国师报出两个僧人的法号,又说:“这两个僧人都寺中和百姓间素有威望,与废太子也并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