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熹微顿,随即道:“以往皇上的花销,都是从长公主府支出的。”
霍玄愣怔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理解崔熹的意思:“什么?”
崔熹无奈的解释道:“早年间,魏王发动叛乱,外族趁机攻打雁门,这外忧内患尚未解决,南阳至西陵一带又接连大旱三年。连番天灾人祸导致国库空虚,直至最近两年才刚刚充盈了些。所以一直以来,皇上的所有花销,都是由长公主负责的。”
霍玄闻言,心中无比震惊。
李稷在人前可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勤俭帝王的形象,敢情只是做做样子,私底下却是向长平狮子大开口?
李稷是皇帝,吃穿用度都是世间顶好,这么多年长平得搭了多少银子进去?
长平在血雨腥风中给李稷争来皇位,为他笼络朝臣和民心,还供养他这么多年,最后只换来位高权重的猜忌和杀心?
难怪长平不肯放权,倘若她没有手握兵符,没有在朝中的影响力,只怕就不是坠楼失忆,而是直接尸骨无存了!
霍玄越想越气,怒极反笑,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
崔熹被霍玄的举动吓了一跳,语气试探:“侯爷?”
霍玄调查到的长平坠楼一事的内情,以及他对李稷的怀疑,现在都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暂时不便向崔熹透露。
是以,霍玄什么都没说,只缓了缓心神又看了一遍账目,不满道:“长乐宫的房屋并无破损,物品也一应俱全,柳妃直接住进去就是了,为何还要添置这么多东西?”
崔熹略显为难道:“长乐宫里的很多东西都属昭阳公主所有,不能擅动,而且柳妃是皇上的新宠,总不好用旧物。”
霍玄差点脱口而出,那李稷用长平的钱去哄女人就不亏心么?
这时,长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喊道:“夫君,喝水水!”
长平是闲不住的,早在两人严肃的说起正事时便觉得无趣,就跑出去玩儿了。
她在外面疯跑了一阵,直到口渴了才回来喝水。
霍玄倒了杯早就晾好的水,长平就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