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点心干粮后,陈庭月就去找金树了,稍稍歇息后,上了马车,金树赶着马车走了。
一直到了下午,陈庭月听见车外隐隐传出一阵吵闹的声音,本不予理会,不过想了想,还是抬手将掀幵 了窗帘,朝外看去。
只见路边不远处的有一排杨树。杨树长得高,现在又是春天,叶子已经长出来了,风一吹晔啦啦的响, 树下依稀躺着一个人,离得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瞧见灰褐色的衣服沾满了泥土,衣衫上还有一块儿一块儿 深色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血。
一只脚上没有鞋子,上面满是泥污,脚底被磨破了,细小繁多的伤口布满了他的脚。只看那只脚,这人 的年龄似乎并不大。
而吵闹声,则是这人不远处的三四个孩童。
五六岁的年纪,狗屁不懂,天不怕地不怕,看见这么一个人躺在地上,不说不赶紧躲开,竟然还围着他 嬉闹不止,往他身上扔石头泥巴。
挑了挑眉,这人说不好就是江湖人士,衣服上一块一块深色的痕迹十有八九就是血迹,或许他手上还有 人命。这几个小孩儿还不走,等他缓过来了,下场就不知道什么样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老好人的性格,只要不关乎自己,他也懒得理,正要将窗帘放下,突然无意间瞄到了 那人垂落在地上的手,那只手从胳膊,一直到手背,有一条半尺左右的伤疤。
陈庭月顿时就僵住了,定睛一看,没有错!是有一条疤!
“金大哥丨停下!”
金树急忙拉住缰绳,“盱”
不待马车停好,陈庭月翻身就跳了下来,快步走上前去,将那几个调皮的孩子驱赶走,半跪在地上,将 那人糟乱的头发拨开,露出他苍白的脸。
陈庭月的指尖微颤,呢喃:“沈文”
跟上来的金树看着沈文的样子,皱着脸,“哎呦喂,这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受了伤吗?”
陈庭月轻轻掀开沈文的衣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许是换了衣服,所以衣衫并未破烂,但伤 口并未止血,所以将灰褐色的衣服染成了黑色。